车祸现场（上）

第一双眼睛杀死我，第二双眼睛目睹真相，第三双眼睛看着我，第四双眼睛……
——题记

1
长垄坡底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里出了车祸。
死者是个少女，17岁，就读于南城女子学院高二。
现场很惨烈呢，整个车身压在尸体上半部分，脑浆全流了出来。
警察很快就来了，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一个没戴帽子的警官说：“恐怕得把这个车开过去，把尸体扯出来。”
另一个说：“找吊车来吧，人都死了，再碾过去恐怕样子更惨”
那个警官说：“博林，不要叫了，我来把车开开”
博林拉了那个警官一把：“木一长官，这样不好吧。”
木一走过去却没有打开门，他把脸靠在车窗上，突然一只血手掌按了上来，他被吓了一跳。粗鲁的打开车门，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绕着车子看了一圈，没有车牌号，是辆黑车。
到底是蓄意谋杀，还是倒卖黑车的人不小心呢。死者是在正中心的，是在过马路的时候吧，长垄坡这个地方车速很快呢，是不会行人过的啊。这里是出境的路，那么说，就是有人故意把死者约到这里的咯。
一簇头发，像数十条扭动身子的蛇，从车底冲出来，裹住木一的脚将他拉进了车底。
博林看见了紧张的爬在地上：“长官，你怎么了，我立马让吊车过来。”
木一一直没说话，因为他看见，女死者的上半身已经……被碾碎了，当刑警那么久，头一次感觉到致命的恐惧。
什么样的车才有这样的冲击力！

2
木一因为受到惊吓，所以请了小半天假想回家休息。
他洗了个澡，把身上难闻的血腥味洗干净。
刚出浴室，他就看见地板上有几个脚印，虽然不是很明显，他却能感觉得出来。一个小圆点，一个稍大些的三角形。是双高跟鞋，有女人在他洗澡的时候来过。
咚咚咚……轻微的声响从地板上响起。这个人，还在他家里！
拿起桌上的警枪，朝主卧室走去。
大力的将门踹开，窗帘随风摆动，里面空无一人。
木一放下了枪，精神紧绷过度。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莫名奇妙的头发，和血手印。他越来越觉得是一场谋杀，说不定，死者在车祸以前，就死了！
木一打了个电话问博林：“死者在学校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
博林在话筒里沉默了一下，“情况有点复杂，长官方便现在来我家吗，我把调查情况慢慢的告诉你。”
木一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刚准备出门，又回到卧室去拿了样东西。
到了博林家，木一感觉到屋子里气氛很压抑。天花板上的圆顶灯被击碎了，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碎片。
博林拿出一个笔记本，“根据我的调查，女死者叫蔡子星，是个援交女，家庭困难。她在学校很不受欢迎呢，因为她很虚荣喜欢和人攀比。曾经威胁老师跟她交往。跟她不合的都是班上的人，可是蔡子星死的那一天他们都表示在考试。而死者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过节也是在学校。而这些同学却都有不在场证明。”
木一直视着博林，“你也觉得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