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旧鬼新魂

 分类:灵异事件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那你自己去找吧,我困得,要睡觉了。”说完,徐艺华就上楼了,山田美奈子呆呆地站在原地,显得无措。

她一个女人,外面又黑,还起了风,似乎会下雨。她到底是怕的。但,儿子更重要。

想了想,山田美奈子拿起伞,咬牙出去了。

外面虽然亮着灯,但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山田美奈子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像一个尾巴,一个怪兽的尾巴。

她焦急地穿过东京的大街小巷。

夜越来越黑了。

东京是亚洲顶繁荣的城市,和香港上海一样,是亚洲的瑰宝明珠。但,这样的城市,白日时,繁荣昌盛,一派良好。若到暗夜,便是杀机四伏了——这里有各种不安定的因素,讨生活无果的人,潜伏在每一个不见人的角落,伺机而动。

山田美奈子有些怕。

她的怕出自两方面,一来担忧自身,怕遇见意外。二来担忧儿子,怕遇见意外。后者情绪更多,更浓厚。

但,她的担心是多余。

此时的徐鹏飞,正在东京某个小小的关东煮摊位前,和人饮酒作乐。他是中国人,虽未满二十,但已经十八了。日本的法律约束不了他,所以他要放肆。

一杯杯的烧酒下肚,像是一种报复。

短短一天内,他结识了一帮子朋友——说是朋友,其实也不是朋友,不过认识一天,摊位上吃饭聊天相遇的。

有学生,社会青年,甚至——那位老板。

只因为钱——他出手十分阔绰,给的价格比别人高,零头都不要。只要有客人坐下,他便请人家吃饭。

钱是他母亲的。

挥霍起来只有快乐,没有愧疚。

时间很晚了,风吹得更响,似要下雨。但,老板不愿意收摊,他不愿走。这是周瑜与黄盖的关系,一个愿意占便宜,一个愿意给便宜。

谁都不愿意自己吃亏?

渐渐,下雨了。

老板有些舍不得:“要不——你明天再来?”

徐鹏飞没有回答,他把钱压在桌上,起身走了。老板看着那一踏钱,整张脸都扭曲了。如果说,痛苦到极点会笑,那开心到极点便会疯!

他仿佛疯了。

雨渐渐大了,一个炸雷打了下来。山田美奈子的伞有点儿撑不住,显得好飞扬,她用力地裹紧身上的大衣。

她的头发湿了,脸也湿了。不施粉黛的一张脸显得格外憔悴。

又一个炸雷,天空划出一道闪电。

她急吼吼地泵跑着,顾不得形象了:“鹏飞,鹏飞,你在哪里,你出来呀?”

声音尖锐,凄厉,像是夜宵的嘶吼。在没有人的东京街头,一个女人,一个浑身湿透,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披头撒发,面容焦急,像极了鬼。

不远处,一辆车向她驶来。

司机是一个刚刚从情妇家中回来的男人,喝了好多酒,放纵了好多回,显得好累。

他打了个哈欠,来不及看见不远处的女人。猛地,车开过去了,将山田美奈子狠狠地撞在地上。

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

她伤的并不重,只是太累,但腿却骨折。

又是一道炸雷。

雷雨夜,人鬼难分,面目难辨,饮酒而疲惫的司机惊恐了。眼前的女人倒在地面,一动不动,是死了,亦或是残废……

他不敢想。

是他的错,喝酒,疲劳驾驶,会坐牢,赔好多钱。他只是普通上班族,不过工资丰厚点,长得还算不错,所以才有出轨的资本。

但,如果让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他会怎样?失去工作,妻子离婚,情妇抛弃,沦陷牢狱。出来后呢,年纪又大了一轮,好难再找到工作,失去事业和家庭的男人,还不如去死。

飞快间,他想了千万种可能……逼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打量了四周一圈。还好没有摄像头,女人又倒在地上,加之雷雨夜,定然看不清自己的面容。

走,还是不走。

承担,或是逃避。

认罪与战争一样,最考验人性。

又是一个炸雷。

他想明白了,把车发动,向后开去。他走了,像千千万万生命中过客一样的走了,像千千万万无能的懦夫一样走了。

但,命运是公平的。

他开的车太快了,人又紧张,不小心撞到了一根电线杆。头撞在玻璃上,一块碎玻璃刺入了他的脖子。

男人开始挣扎,从口袋掏出手机。可外面雨太大,伴随着又一个炸雷,他的手机掉在了车里。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握住……

他渐渐无力,成了脱水的鱼,头一歪,死了。

但,他是个无关痛痒的角色,像生命中,故事里的大多数人,就这么无关痛痒的死掉了——

然而,山田美奈子还活着,正躺在地上,仍由冷雨冲刷。

她还在动,还在挣扎,一步步地爬着。是求生,亦或是为了找自己的儿子。她亦不清楚。

渐渐,她愈发看不清东西了。

第八章:

像一场梦,一场生死之间的幽梦,迷茫,朦胧,无助……山田美奈子还在挣扎,在一片迷雾中。

她隐约的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种女人的天性让她觉得那是她的儿子。

山田美奈子跑了过去。

迷雾渐渐散开了。她看清楚了,那不是徐鹏飞,而是另外一个,长相与他酷似的人。

眼前这人似乎比他儿子年长几岁,但,眼睛是一样的,深邃,阴冷,怨恨。

山田美奈子有些惊惧。

那人说话了:“你不记得我,对不对?你杀了那么多我的同胞,所以你不记得我,对不对?”

山田美奈子退后一步:“你是谁?”

“我?”男人笑了笑:“我是林天德,或者说,我是徐鹏飞!”

“那我呢?”山田美奈子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的,我早就提醒过你,前世,今生——我说过,你杀了我,我就要你做我母亲,我做你儿子,我要折磨你,虐待你,让你偿还!”

“不,不,不——”

忽而,林天德一下抓住山田美奈子的手,将她扯到某处。那里有摊水。

“你自己看!”

自那水中,山田美奈子看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留着上个世纪日本男人的八字胡。

“他是谁?他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她疯了一样地大喊。

“他就是你,你是谷寿夫,你杀了那么多中国人,你害死了我的家人,还有徐艺华——那个汉奸。我要向你们索命,把你们欠我的还给我!”

“不,”山田美奈子抵死不认:“我不是谷寿夫,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女人,你也不是我儿子,你是附在他身上的鬼魂,你快走,快走,不然我找人收了你!”

林天德忽而笑了:“是我在枉死城呆了五十年,才换来了这个机会。谷寿夫,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选吧,是我折磨死你,还是你狠心杀了我!你选啊!”

她不愿选,自己与儿子,怎么选?

她迷失了。

忽而,林天德样子又变了,他的脖子开始缓缓裂开一道口子。山田美奈子看见,他的脑袋掉了下来。

林天德小心而仔细地捧着自己的脑袋:“这是你砍下来的,你看!”

那嘴唇还在说话,那眼睛还看着他。但,没有流血,因为已经枯竭。

山田美奈子又退了一步,她想逃,却逃不了。

那水面亦起了变化,山田美奈子瞧见,一副画面忽而出现了。是一个少女被一群日本士兵玷污的场景,还有一名中年男人,如何被一刀砍死。

紧接着,又有其他的场景,一个个哭喊着求饶的中国人,都被屠戮。

1937。

南京。

“不……”山田美奈子一声尖叫,自梦中醒转,她发现自己在医院。

徐艺华此刻人也在,见妻子醒来,他显得很担忧,又很愧疚。

“你没事吧?”他急忙扶住自己妻子:“你睡了三天了,我当时真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如果我陪着你,就不会出事了。”

山田美奈子没有回答,她看向站在门口的徐鹏飞。他显然挨过打,嘴角淤青。

徐艺华亦注意到了这点:“这个臭小子惹出这样的祸来,我不教训他一番我算什么父亲?”

紧接着,他又横了徐鹏飞一眼:“臭小子,给我过来。”

徐鹏飞没有动,徐艺华抡起拳头,欲要揍他。山田美奈子急忙拦下:“算了,他还小——”

见她这般说情,徐艺华本想斥责她两句,但想想,妻子住院,还是不说了。

平息了一场险些爆发的纷争后,山田美奈子眼神奇异地凝视着徐鹏飞。徐鹏飞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徐艺华有些恼:“你说这臭小子——”

“算了,”山田美奈子说:“是我们欠他的!”

“我们欠他什么?”

徐艺华过于愤怒,忘记了当年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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