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的代价

未来的岳父即将过大寿,女朋友问降宏,有没有准备一份寿礼,向未来的岳父表示表示心意。讨好他,以便促成两个人的婚事。女朋友用手抚摩着小腹,隔着宽松的衣服,微微隆起的小腹暂时还不是明显。时间长了,这未婚先孕的事情就瞒不住了。降宏说:“已经准备好了。”其实,他根本就没准备,是手头紧张。自己是个工薪族,收入不高。自己一个人花消,刚刚好,没有存款。与女朋友交往后,他就靠借钱来满足两个人的花消。

与女朋友交往了三个月,他累计借钱已经超过了一万元。幸好不是高利贷,只是同事和亲戚之间的普通借钱,几乎是没跟他计算利息。他就东家借了,还了西家的债,再去北家借了,去还南家的债。降宏为了给岳父准备寿礼,再去找亲戚和同事借钱。这一次,他终于碰了壁。所有的人都是统一了口径一般,各种理由的拒绝再借钱给他。这下,难倒了没有思想准备的降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是向父母开口。他拨电话回老家,没料想,父母不肯援助他:“你小子就没有这个福气娶城里的女人,还是回老家来,给你相亲个朴实能干的姑娘。”

降宏气愤的挂断了电话。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办理网上贷款。比银行的手续要简单,不需要抵押物品。降宏有了绝处逢生的感觉。他点开了短信内容里的网络连接,登陆了一个网上贷款的平台。照着平台上对贷款申请人的要求,举着自己的身份证,正面对着手机的摄像头,贴近自己的脸,按下了拍照键。通过网络上传,在平台上提交了贷款的申请。申请是秒通过的,一笔钱转帐到了他的银行卡上。怀着激动的心情,他取光了银行卡上刚刚网贷到的钱。和女朋友手牵着手去逛商场,挑选购买了送给未来岳父的寿礼。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了女朋友家。

未来的岳父看见女儿领回来见家长的降宏,出手大方,送来的寿礼合他的心意,就在寿宴上同意了女儿嫁给降宏。婚礼举行的日子就选定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女朋友即将做新娘了,要买首饰,要买镶嵌天然钻石的首饰,要买不低于三克拉的。降宏没去找亲戚和同事借钱,已经有了更容易借到钱的地方。他又从网上贷款的平台申请网贷,申请又是秒通过,一大笔钱转帐到了他的银行卡上。女朋友在钻石首饰的柜台边挑选首饰,手指上戴的,手腕上戴的,还有脖子上戴的。挑选好了,降宏为她刷卡买单。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晃过去了。婚礼将举行的前一天,降宏休息在家,搂着女朋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手机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听了,只听了两句话,就惊的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再听下去,就站起了身,匆匆的走出了屋子,躲到了空旷无人的院子里,还压低了声音同对方在通话中交谈数句。五分钟后,通话结束了。降宏回到了屋内,坐回到沙发上。女朋友问:“是谁打来的?”他回答:“是卖汽车的促销广告。”女朋友又问:“你是边讲电话边做运动吗?额头上冒汗了。”降宏抬起手背抹了一下额头,抹到手背上一片湿漉漉的,是冒的冷汗。

“恩,是的,活动活动筋骨。在沙发上坐的久了,身体坐僵了。”他继续搂着女朋友看电视剧,眼睛盯着屏幕,内容却根本没看进脑袋里,思绪飞到了别处。在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的电话内容。是网上贷款给他的债主,拨电话过来找他。通知他,已经到了该还款的时间了。除了借贷的本金外,还有利息。出乎降宏的意料,网贷的利息高过了银行。如果还款期限到了而不把借款连本带利息给还上,利息就会驴打滚,朝上翻。而且放出网贷的债主还有豢养了职业的讨债人,会追在降宏的身后催逼他还债。

吃过晚饭,降宏说:“我出去散步,消化消化。”边说边用手掌在肚皮上画圈。女朋友挺着隆起的小腹,站在屋门口,目送着降宏远去的背影。想开口叫住他:“今天晚上别出门了。”话到了嘴边又没有说出口,咽回了喉咙。降宏去了上班的工厂,这家工厂的夜里也有三百多个工人在上班。

他提着一只旅行包,绕过工厂的作业车间,径直的奔着两层的办公楼而去。办公楼里只有一间房间透出灯光,是工厂的财务室。今天,是工厂发工资的日子。会计照例的加班。坐在办公桌边,专注的数着从银行提取来的现金,分成一份份。待到半夜时,上夜班的工人们利用中途休息半个小时的间隙,到财务室领取工资。降宏敲响了财务室从里面上了锁的门。透过门上的猫眼,会计看到是厂里面的职工降宏。听他说,是来送喜糖的,没起疑。

他在一个星期前就在工厂里四处散发婚礼的请柬,会计想不认识这个叫降宏的职工都难。会计开门想从降宏的手中接过喜糖,但门外的降宏趁着会计开了门的机会,猛的推门。猝不及防备的会计被撞倒在地,挣扎着想起来,降宏已经扑到了她的身上。呼救声发不出来,她被降宏掐住了脖子。半夜时,上夜班的工人们来财务室领取工资,看见财务室的门敞开着,会计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睁着,翻了白色,舌头吐了出来,搭在下巴上。

降宏提着塞满现金的旅行包回到家中。女朋友在浴室洗澡,他趁机把旅行包藏到了床下。先睡觉,明天举行完婚礼后,就把杀人抢劫来的赃款拿去还掉一切的债务。剩下的一部分,可以盘店,给没有工作的女朋友经营。还可以买一辆新车,载着家人去自驾游,享受天伦之乐。躺上床,降宏很快就睡着了,杀人也是要消耗体力的。睡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过。他抬起手背在脸上抹了一下,碰触到了冰凉的东西。

猛的睁开眼睛,赫然看见已经被他掐死了的会计。正披散着头发,跪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睁着,盯着降宏。眼睛珠子却是不见黑仁,向上翻了白色了。嘴巴张开着,舌头吐了出来,垂落在他的脸上。随着头部在动,舌头在他的脸上拖过来拖过去。大叫了一声,降宏猛的出掌就推。会计仰面朝天,跌下了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降宏定神一看,被自己推下床的不是会计,是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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