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蛊

 分类:民间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深宫怨
    “妾销魂,君断肠,红袖飞舞,各散阴阳;飘零落,烟雨巷,玉指纤纤来无恙。”
    时间一转至明朝嘉靖年间,明世宗朱厚熄昏庸无道,刚愎自用,奸宠严嵩狗仗人势,奢侈腐化,一时间民怨载道,危机四伏。
    我叫李愚,乃抗倭名将俞大猷麾下的——员猛将,因常年征战沙场,目睹了民不聊生、穷困潦倒的生活,痛恨奸臣当道、以权谋私,便向朝廷参上奏折,建议废掉向佞臣严嵩趋炎附势的几名贪官的职位,因此严嵩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三番五次地给我下马威,最后将我从京城贬至江南扬州,我乐得逍遥,从此退出了尔虞我诈的官场。
    烟花三月的扬州,一派繁华景象。我与妻子玉姝闲居在此,逍遥快活。我乃武官,为人豪迈不羁,喜交天下奇人异士,常与一帮朋友在醉云楼举杯畅饮。一日,友人王诩提议去扬州水岸的花船上欣赏江南小调,扬州的花船水榭是此处一独特的闲散去处,船上多为卖艺不卖身的才情女子,好些富家公子、殷商侠士爱到此煮酒听曲。我没去过花船水榭,因生性粗放,少听温柔细腻的南方小曲,无奈经不住友人盛情相约,便与王诩坐进了闲庭小筑。
    酒刚温上,一名婀娜女子怀抱琵琶轻移莲步,款款而来,看着她曼妙的身段我呆了一呆,这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女子侧身而坐,摆好姿势轻声弹唱了起来:“千年因果轻弹去,泪潸然;昏鸦老树别去枝,独徘徊;不堪罗裳香脂粉,终须还。”我细细端详着那女子,黛眉人鬓,朱唇轻启,一双流波美目透着淡淡的忧伤,好一位诗画般的江南女子,再细听她唱的小曲,似是对心上人辗转反侧的思念与娇嗔的轻怨。
    女子发现了我在观察她,她没有含羞回避我的目光,反而大胆地迎上来,我与她怔怔对视着,江上烟雾散起,花船在水波的推动下有节奏地摇晃着;炉上燃着的檀香散发出几缕幽香,我恍然觉得与这女子相识了几百年。
    天色渐暗,我与王诩下了船,向他问起刚才弹唱的女子。正诩告诉我:她叫裹儿,是这带花船上有名的歌女,很多上船歇息的富家公子都点名叫她弹唱,这女子奇怪得很,一些大官员外看上她,要为她赎身娶她回家,可她就是不愿意,执意留在这花船上卖唱,也难怪,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会随便嫁于那些烂草包做填房呢?wwW.Guidaye.coM
    回到家中,我彻夜难眠,花船上那女子的身影忽远忽近,那首江南小曲总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不堪罗裳香脂粉,终须还”——她是不愿意过这种生活的,但她想与谁“终须还”呢?
    第二天,我推掉了友人的聚会,独自一人来到了闲庭小筑,刚上船,一个小丫环便上前招呼我:“公子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吧。”不容我多问,小丫环引领我来到了女子的房间,她好像早料到我会来,走近我盈盈一拜:“裹儿参见公子。”我扶起她,她的身子温软,散发出阵阵盅惑的香味,我把持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女子有些嗔怒,身一偏滑开来,我自知冒昧,立在屋中不知如何是好。女子见我这般,掩嘴轻轻一笑,从身上解下一只铜铃:“公子可知此物?”我接过铃摇了摇,几声脆响,似与普通的铜铃没有太大分别。女子看我茫然,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公子健忘得紧!”
    我一阵迷茫,下了船,临别前,女子对我说:“烦公子带着这只铜铃,如果想起些什么,再来找我。”她在暗示我什么,我苦苦思索。这样的小铃,在街巷市井随处可见,如此平常的铃,能告诉我些什么呢?
    我决定去街市转转,或许会有一些启发。
    经过一位算命先生的摊子,我正要擦身而过,老人开口了:“公子有意在老夫这儿算命么,如果不准,老夫分文不取。如果说中了公子的心思,请公子赏老夫几文。”
    我转念一想,坐了下来,把那只铜铃呈给先生看,算命先生接过铃,细细端详,突然,他厉声问我:“公子可知这是什么铃?”听着他这凄厉的一声,我呆了一呆。这算命的把头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地说:“公子,这是一只专招尸魂的招魂铃。”我只觉一阵寒意贯穿脚底。“公子没看到铃身上有一行小字么,这是尸咒。”我听罢沿着先生手指之处一看,果然有行蝇头小字,依稀可看出非本朝文字,乃是古文。Www.gUidaye.cOm
    那算命的捏着胡须又沉思了半晌,然后抬头问我:“敢问公子的左臂上是不是有一蛇形胎记?”我不动声色:“先生是怎知的,我身上的胎纹与这铜铃有关系么?”老人叹了一口气:“公子,你与她相认了么?”我心头一凛,当即拱了拱手:“烦请先生直言。”算命的老人欲言又止,我抛下一锭银子,老人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老夫不是因为钱而不与公子明说,我是怕我的话真能在公子身上应验啊。公子前世是被妖蛇种过蛇盅的人,今生那蛇寻你来了,你与那蛇前世有一段孽缘,公子欠了妖蛇的一条命,这次她向你索命来的。”
    我微微冒了些冷汗:“请先生告之详情。”老人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了下去:“公子前世是做赶尸生意的,那蛇是先生的护身宝,而这铜铃则是公子赶尸的法宝之一。也许是公子在赶尸路上遇到了危难,蛇舍身救主,所以公子的命是那蛇的了。公子左臂上的蛇形胎纹是五百年前至亲的人为你下的蛇盅,本来前世的债不应由今生来还,只是公子行过奈何桥,痛饮孟婆汤的时候身上不小心留下了妖蛇的一滴血,所以蛇能再在人世中找到公子。那蛇寻了公子五百年,此劫你是躲不过的。”我精神恍惚地坐在那里,衣襟早被冷汗湿透了。
    从街市走回家中的路上,我耳边不停地响起算命先生的话语:“望公子好好保重,过好这几年,你与那蛇相认后,会有场大劫,你与蛇都要牵扯进去,如果你与那蛇逃过了此劫,公子可以与她终老,若不行,则……”算命先生的话我不敢再想下去,难怪那日在花船上我与那女子相见会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我们相识于五百年前。
    “千年因果轻弹去,泪潸然;昏鸦老树别去枝,独徘徊;不堪罗裳香脂粉,终须还。”女子初见我时向我吟唱的小曲其实已经告诉了我,她认识我,她是蛇妖,有蛇的灵性,她早知我们会重逢,所以她不嫁,一直在花船上等我,等我与她“终须还”。有了前世的因才会有来生的果,她在百年的轮回声一次一次地找我,是我让她孤独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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