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老王下了十点的夜班,一如既往的骑了车子往家赶,正值寒冬,冷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引得老王不由微眯起眼,一阵埋头愣骑。
他恨不得立时就能到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再来杯小酒,多舒坦!
破旧的老式大杠自行车吱嘎吱嘎的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这是老王回家的必经之路,走了有五六年了。
现在过得好了,公家给出钱安了路灯,昏黄的灯光把公路边的杨树照的明明暗暗,洒下歪七扭八的影。
这天忒冷,老王迎着风又猛骑了一阵,咻忽停了下来,伸手搓了搓脸,嘴里骂骂咧咧,他年纪不小了,近几年越发受不住冷了。
“呼,什么鬼天儿,冻死个人,这李扒皮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大冷天还让加班!”
“嘶,他倒是好,人他妈真不能跟人比!嗨!”
老王不干不净发了通牢骚,口中呼出的热乎气缓缓升上天空,透过丝丝白雾,他眼角余光瞟见一佝偻着腰身破衣烂衫的老太在路边深沟里翻腾着垃圾。
“啧,人真是不能跟人比,我混的就挺糟心了,这老太!他娘的比我还惨!”
许是感到老王瞅她,老太突然回身,朝老王招了招手,皱成橘皮般苍老的脸上扯出个僵僵的笑,未等他反应,又再次俯身捡拾起垃圾。
“嗤,还是赶快家走吧,冻死我了,这老太大半夜也不回家?”老王狠狠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人年纪大了,脸上褶子一多,晚上看就是有点吓人。
老太笑得他莫名其妙,但风刮的越发烈了,他没兴趣再理会那老太是哭是笑,搓了搓手赶紧又上了车。
左右那不过是个跟他一样的穷鬼,他可没那么多心力去担心别人。
老王闷头蹙眉紧赶慢赶总算是午夜前回了家。
洗了个澡,躺在热炕上,老王终于歇了口气,灵魂归位了。
这日子过的,真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他混的,真是一言难尽。
啊!
“你怎事?爸?”
老王拥着被子猛地坐起,脸上冷汗涔涔,待看到床边儿子懵懂无邪的小脸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做梦啊,真他娘的吓死他了,刚刚差点把他魂都吓掉了。
“木事,木事。”老王抬手,狠狠揉了揉胸口,就起来穿衣吃饭。
将才他梦见昨晚那老太满脸肿胀,皮肤青青紫紫跟死人似的朝他爬过来,跟真事样,忒吓人了。
吃过饭,外面不刮风了,晴空万里,老王又骑上车,他总觉得身上莫名的酸疼,头晕眼花的,但他还是拿着包就去上班了。
他家里好几张嘴,全指望他养活,他是生不起病,能忍就忍过去算了。
还是那条公路,白天人来人往,老王走到这不由自主的朝路边看,道路两边是修的整齐的绿化带,间或夹杂着几棵树,他想瞅瞅那老太还在不在沟里拾垃圾。
等等,沟里?这路边的沟不是早三个月前就填平种绿化带了吗?!
老王揉了揉眼,仔细一看,没错啊,没有沟,那他昨晚看到的是什么?
想到这,他在大阳光地里,却感到通体发凉,从头冷到脚,牙齿咯吱咯吱直打颤。
难不成?撞上鬼了?
老王这时候越发难受,头重脚轻,再加上心里害怕,活是彻底没心思干了,骑车扭头就往家走。
“哎?老王?你怎回来了?”
“嗨,晦气!”
“怎事啊?”
老王看见妻子迎上来,心中总算安定几分,叹了口气拉住她就絮叨起来:“我跟你说啊,我撞鬼了!”
“么?”
“唉,我经常走的那条路上,路边的大沟不是填上了吗?”
“是啊?怎地?”
“我昨儿晚上看着个老太太在沟里捡垃圾!”
老王深吸口气,再次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他是真看那老太在沟里拾垃圾的,木有错!
“俺娘哟,你没胡说吧?那沟早填平了!哎,你说有个老太太拾垃圾?”
“是啊,我昨日儿晚上瞅着的,她还冲我喜来。”老王刚给妻子说完,就见她脸唰一下,惨白惨白的。
“你怎地了?”
“老…老王,我看你是真撞上了,”老王妻子被老王一拍肩膀猛地清醒,抖着肩膀咧嘴似是想哭。
“啊?什么?”
“你还记着三个月前,那王村死的那老妈妈吗?”
“嗯,她?她怎事?”
老王妻子眼光犹疑,声音极轻的低声道:“她就是掉沟里淹死滴!”
话说完两人相视无言,半晌,齐齐打了个冷颤。
良久,老王妻子开腔了,
“她死那天,你不是走那里过来吗?你还给我说沟里就跟有个人样。她是不是……”
老王妻子一番话说的他透心凉,他当天确实看到河里就跟有人似的,但他又怕惹事,急匆匆的就走了,老王越想越害怕,那老太肯定是报复来了!!肯定是!
从此以后,也不知为何,老王就一病不起,成天浑身难受,活也不能干了,整天就是躺在床上,呆呆的望向窗外,他这病来的又急又怪,他却悲哀的连看病钱都没有。
工作工作也丢了,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心里估摸着,这难道都是报应?因为他见死不救?
但这个谁说的清楚呢,反正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怎么着那天也得去看看沟里,是不真有人。
可惜,千金也难买早知道啊。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老王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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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语: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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