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望篝火

 分类:民间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一场秋雨一场寒,三场秋雨换冬眠。而这已经是大兴安岭迎来的第四场雨了,伴随着刺骨的寒风,淅淅沥沥的雨滴在广袤的山林中悄悄地诉说着冬的到来。但是,如果我们仔细的去聆听,就会发现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有一个不属于送秋迎冬的声音在山林中微弱的作响,那是一个瘦弱的身影所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和跑动声。

阴冷的月光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山林野道上向着密林的深处疾驰着,长时间的跑动令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雨越来越大,似乎是在阻止她继续向前,并催促着她赶快离开。

良久,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女孩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之后,女孩找来了几块大石头,之后她忽然爬了下来开始收集周围的落叶与折断的树枝,接着她掏出了腰间的火种并将它摆放在了聚拢的落叶当中。

看见准备工作差不多完成后,女孩拿出了兜里的火柴,第一根,灭了,第二根,灭了,第三根,还是灭了,似乎是这山风有意识的在和她作对,想要极力的去阻止她将要做的事情。眼看着火柴就要用没了,女孩脱下了身上的大衣,任凭无情的山风抽打着她较弱的躯体,她以大衣作为引燃物点燃了眼前的那一堆篝火。

最后,女孩在寒风中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火红的枫叶,并将它牢牢地攥在手里;在念念有词一番之后,伴随着在山谷中回荡的阵阵阴风,她将那枫叶掷入了跳动的火焰当中...

“大海航行靠舵手,人民领袖...”

几个月后,良宵美景之中,崇山峻岭之下,一座刚刚修建完成的度假村的包间之中,刘县委书记一行三人一边歌颂着伟人,一边讨论着社会主义的美好。

聊得正是高兴的时候,只见一位身着西装的男子忽然起身,他高举酒杯对刘书记说道:“领导英明,此次登封县乡镇改建您功德无量,王某敬您一杯。”说罢便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刘书记还礼之后,稍作调整,随后对敬酒男子和另外一人呵呵笑道:“王老板,言重了,此次乡镇改建如果没有您和宋老板鞍前马后的捯饬,光靠我和于县长,难成大业啊。”

王老板还礼后,语气略微低沉的说:“领导客气了,只可惜于县长今天没来,不能与我们共同庆祝这光辉时刻啊。”

刘书记听后,点了支烟说:“宋老板,多虑了。我认识老于已经15年了,他一直是一位为人民服务,对社会负责的好同志,好党员。此次缺席,也是因为几个月来县政府的政策贯彻不下去,他去亲自督导一下。这样,我代老于,自罚一杯。”

随着于县长的一杯酒下肚之后,两位老板开怀大笑,气氛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与此同时,登封县政府会议室里正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于县长正在单独会面登封县下属的几个乡的乡长。此刻,几位乡长的表情甚是复杂,用惊怒交加来形容真是才合适不过了。会议桌的主位上,于县长一边面色铁青的看着几位乡长,一边把玩着他手中的打火机。

良久,于县长缓缓说道:“说说吧,今天乡民上访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短暂的眼神交流过后,一位乡长颤颤巍巍地说:“呃,县长,今天发生的事纯粹是那帮农民自发的,跟俺们几个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于县长冷笑一声,随即厉声喝道:“要是真没关系,那他们出乡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今天要不是宋老板的人在路上劝住了他们,这帮泥腿子都快走到省城了!”

另一位乡长连忙解释道:“此次乡民上访,是因为他们觉得乡镇改建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

“就让那些农民搬个家,少种两亩地,怎么的,能死啊?。”于县长打断了他的话,他环视众人之后接着说:“你们以为我在干嘛?我是为了整个登封县的经济发展。伟人说过,跟集体利益相比,个人的荣辱得失都不足为惜。你们到底懂不懂,都有没有点政治觉悟。”

话音刚落,又一位乡长发言到:“我觉得,周县长一定不会同意这次改建方案。”

于县长先是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将其心中满满的负能量压制下去。

然后,于县长看上去和颜悦色地说:“首先,周捍华同志已经去世了,ok?所以现在提他不解决任何问题。其次,现在老子是县长,所以这事我说了算。”

几位乡长彻底被于县长镇住了,一时间不敢说话。

于县长见状后,稍稍放松了语气说:“现在不管谁有什么意见,乡镇改建都已经开始了,一期工程甚至都已经完工了。所以,回去告诉乡亲们,他们脚底下的地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们都得卖。另外,上访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见大家没有反应,于县长厉声喝道:“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被吓了个机灵,随后都唯唯诺诺的说:“明白,明白。”

审讯般的会议结束之后,于县长整理了下衣着,随后他来到停车场向自己的宝马走去,准备开车回家,本来一切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汽车就是发动不着火。

“奇怪?”于县长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边又试着去发动汽车。

良久,于县长无奈的从车中走了出来,他象征性的看了看汽车底盘,随后又起身望向了保安室,而恰巧此刻保安室空无一人,保安似乎去案例巡视了。

见天色已晚,于县长摇了摇头,他掏出钱包大致点了一下票子,心里盘算着:看样子只能去住宾馆了。随后,他便动身向宾馆走去。

寂寥无人的大街上,于县长独自一人走在前往宾馆的路上,和他做伴的只有呼呼作响的秋风。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于县长身后一闪而过,那是一个属于女孩的欢笑声。于县长显然被声音吸引了注意,他停下脚步迟疑的回头看去,只见在离他有些距离的路口处,有一个微微燃烧的篝火,而篝火的旁边蹲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奈何乡村路灯因年久失修导致照明度不够,于县长根本看不清那身影的容貌,但又不知是何原因,他未敢上前去一看究竟。

“月末了,估计有人在烧纸吧。”于县长自言自语道,说罢便转身继续赶路。

但是还没走两步,同样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于县长又停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回头,短暂的停留之后,他又继续赶路。

没过多久,声音又一次响起,于县长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但是不知为何,明明下一个路口近在眼前而现在却变的莫名其妙的远,不管于县长怎么走,他就是走不到哪里。

笑声再度响起,这一次于县长停止了步伐,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强行压制了下去。凝神静气后,于县长慢慢地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篝火,随后他大踏步的向火堆旁的人影走去一探究竟。

于县长越走越近,而那蹲坐的身影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在于县长即将来到那身影身边时,忽然,不知从哪飞来了一大堆的枫叶遮住了于县长的视线。飞舞的枫叶像龙卷风一样将于县长包裹在“风眼”当中,于县长一边慌乱的扑打着眼前飞舞的枫叶,一面左右移动想要从“龙卷风”里走出来,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躲闪那“龙卷风”也在改变着方位始终把他包裹在“风眼”里,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篝火和身影此时此刻却消失不见了。

就在于县长不知所措之际,从枫叶飞舞的缝隙中他似乎看到街对面有一个人影。

“嘿,那位同志!”于县长一面叫喊着,一面过马路像那身影走去,想要寻求帮助。

就在于县长走到马路中央时,他呆住了,因为顺着叶间的缝隙他看到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已故的前任县长周捍华。而此刻的周捍华正向着于县长来时路口的方向打招呼,似乎是于县长身后有他的熟人。于县长刚要回头查看情况,一道从侧翼杀出的白光将于县长晃了个正着,接着他就被一辆汽车撞出了几米开外。

奄奄一息的于县长全然不顾肇事司机在一旁的呼喊,弥留之际,他望着空无一人的路口,呢喃的说着一个名字:“枫儿。”

第二天清晨,刘书记面色铁青的疾驰在县警察局的走廊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路上他还听到两名警员的闲谈。

就听警员甲对警员乙说:“奇了怪了,我们两任县长都被他给撞死了...”

刘书记没多管,他继续走向自己的目的地,没多一会,他便来到局长办公室。

见了警察局长,刘书记开口便问:“犯人在哪?我要见他。”

局长恭敬的回道:“在下面关着呢,我带您去。”

来到审讯室后,局长隔着视窗指着审讯室里的一名瘦弱的男子说:“就是他。”

那犯人不是别人,正是撞死于县长的肇事司机。

刘书记看了看两旁的干警,对局长说:“都下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聊聊。”说罢,还对局长使了个眼色。

局长立刻会意,带着在场的警察撤离了。

刘书记走进审讯室,他找了个角度,用身子遮住了监视器的视线,然后坐了下来。犯人看见刘书记进来了,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但是他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说话。

刘书记对着瑟瑟发抖的肇事司机小声问道:“你他么怎么搞的,是不又嗑药了,啊?”

犯人涕泪交流的对刘书记说:“叔,叔你得救我啊,叔。”

刘书记吸了口气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犯人极力克制住自己说:“昨天晚上,我跟兄弟们打牌,打的很晚。然后回家的时候,开车过路口,于县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从旁边跑出来了,然后就..叔,我真的是冤枉的!”

见刘书记若有所思没反应,犯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叔,是不是周县长那事...”

刘书记恶狠狠的说:“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懂了?!”

“是,我喝多了,我喝多了。”犯人唯唯诺诺的回道。

刘书记眼睛转了一圈,接着说:“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细节落下了?”

犯人想了想说:“于县长当时,周围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的枫叶...”

“枫叶?”刘书记一脸的困惑。

犯人接着说:“当时就围着县长飞,所以我才没看清...哦,对了,县长走之前还叨咕一个词。”

“什么词?”刘书记忽然来了兴致。

“枫儿”犯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多一会,刘书记便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再出来的他脸上不再有困惑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释然。警察局长见状后,立刻迎上去寒暄起来。

警察局长小心地问道:“这次,怎么回事?书记您别多想,我这得写报告啊。”

刘书记笑了下说:“啊,没事,个逼孩子又喝多了,自己几斤几两一天到晚心里也没个数。关几天就放了吧”

“您说的是。”局长附和着笑了笑,随后恭敬的说:“那这,下一任县长您知不知道是..”

话还没说完,刘书记打断道:“你的资料我已经递上去了,回头我再去省城跑两趟,这事应该就定了。”

局长听后连忙点头哈腰的说:“哎,谢谢书记,谢谢书记。”

刘书记想了大概几秒钟,缓缓的问道:“周捍华他女儿最近过得怎么样?”

警察局长听后仔细想了一下说:“呦,这可真不知道了,周捍华死了之后,就没去看了。”

刘书记深呼一口气说:“查一查,这世道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小丫头一个人活着不容易,我们老一辈的应该关心关心。”

刘书记说罢全然不顾身后连连作揖的警察局长,直接出门驾车向地方乡镇驶去。

刘县长来到登封县下属的一个乡村,只见该地正在大兴土木,嗡嗡作响的挖掘机和水泥搅拌车随处可见。刘县长进入该村,只见村口该村村民们正在进行着轰轰烈烈的抗议游行,一旁的警员则在维护治安,人群中白底红字的大横幅显得格外瞩目,只见上面写着:反对强拆,还我家园。刘书记撇嘴一笑随后走进村里,在拆迁现场,宋老板正带着他的打手和一些村民纠缠。

“你们不能占我的地啊,我们一家老小都指望它养活那!”一个老婆婆趴在地上苦苦的向打手哀求着。

“给我滚。”打手凶恶的说道,随后一脚将老婆婆踹翻在地。

刘书记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径直走向宋老板。

“哎呀,刘书记。”宋老板一脸热情的走上来和刘书记握手。

刘书记伸手应道:“早啊,老宋。”

两人家长里短的闲聊了几句之后,宋老板便带刘书记前往王老板的所在地,那是一出外围装修已经完成的度假区。

三人汇合后,王老板便一脸伤心的对刘书记说:“于县长的事,我很抱歉啊。”

刘书记听后说:“王老板不要担心,于县长的事情,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滴。”其语气之淡然就好像家里死了条狗一样。

刘书记此话一出,王、宋两人立刻释然了,随后的谈话中也没再提及过于县长。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王老板拍着刘书记肩膀带他来到度假区的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二期工程的工作现场。

王老板一边指点江山,一边为刘书记介绍道:“来来来,刘书记,看看这一切。这就是我们腰缠满贯的开始,我们锦衣玉食的起点。等整个山野度假区和居民别墅区建起来,光半年就能给我们带来上亿的利润。”

宋老板随后接话道:“老王说的,是现在您脚下踩的二期工程,一期工程已经开始营业。现在,我们手里三千个户头四个村儿的地权,等到时候全面完工,其面积和带来的利润将是您现在所看到的一倍还得多。”

王老板见刘书记没说话,便接话道:“之后,老宋会接着去买地权,而我会负责接着盖。然后我们在省城也有两个大老板跟着投资,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这四个村,整个登封县将变成金銮殿。今晚,我就回去跟他们重新说一下工程款项和分成..”

这时,刘书记打断了王老板的话,语气沉稳的说道:“分红的事不用重谈,县长的那份我替他保管了。”

王、宋二人听后愣住了。

刘书记见状看向他们,泰然自若的说道:“怎么,有问题么。”

而得到的答复,自然是否定的。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后,王老板驾车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归途,但是他一直都是带着一颗忐忑的心行驶在登封县的公路上。当登封县收费站的霓虹灯也消失在汽车后视镜中时,王老板拨通了宋老板的电话。

就听王老板不客气的说:“喂,老宋,查清楚了么,县长到底怎么死的。”

电话那头传来宋老板的声音:“县长确实是被撞死的,但是撞死他的人是姓刘的大侄。”

王老板接着说:“你说会不会是,姓刘的想要过河拆桥了。”

宋老板回道:“就算真的是,那也是他们办公室里的事,跟咱俩没啥关系。不过,上一个姓周的县长也是他大侄撞死的。”

“什么?!”王老板惊愕无比。

就在王老板想要接着说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迎面撞向了王老板的汽车。其力道之大,直接让王老板晕死在了安全气囊上。

不知过了多久,王老板从昏迷中醒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手的鲜血告诉他最好立刻去找救援,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结果自然是徒劳,因为他的手机已经摔成了千纸鹤。王老板痛苦的躺在椅子上,短暂的喘息之后,他打开了车门艰难的爬出汽车。借着依旧工作的车灯,王老板看见他的汽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来自头部的巨大疼痛再次提醒王老板失血过多就会死这个事实,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脑袋清晰一些,面对周遭无边的黑暗,他开始想办法去获得帮助。

忽然不远处的一抹光亮吸引了王老板的注意,他定神望去,那里似乎有一堆篝火,而篝火旁边似乎有一个蹲坐在那里的人影。

“嘿,有人吗!”王老板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但是远处的人影丝毫没动,就像是坐在那里睡着了一样。

王老板心想:也许是离得太远了,他没听见。

想到这,王老板便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火堆。可是,已经走了好一会,那个看似不远的火堆丝毫没有临近,可王老板已经接近极限了,失血过多的他已经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喂,帮帮我!”王老板再一次大喊道。

但是,远处那个身影依旧纹丝不动。巨大的求生欲令王老板再次迈开了向篝火移动的脚步。

又走了一会,王老板再次喊道“我...”

王老板一脚踩空,他连话都没说完就消失在了夜的黑暗当中。

第二天一大早,刘书记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二期工程的施工现场,当他赶到时警方已将现场为了个水泄不通。刘书记进入现场后找到了被他叫到现场的警察局长。

刘书记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警察局长严肃的说:“今天早上,工人们按时上工,便发现负责乡镇改建的王老板死在了在建地基里,我们正准备把死者遗体拉出来。”

刘书记顺着警察局长的指向看向案发现场,那是一个正在施工的大型工地,钢筋林立的地基里,王老板被几根高高耸立的钢筋串成了巴西烤肉,直愣愣的戳在那里。刘书记吸了口冷气,忽然一片随风飘过的枫叶提醒了他什么。

刘书记回头问警察局长:“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警察局长一脸茫然。

刘书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周枫。”

警察局长连忙说道:“哦,周小姐的事,当然。”他简单地翻了一下手里的档案然后说:“周小姐在他父亲去世之后来警局做过一个笔录,然后有记录显示她去了您那...”

刘书记平静地打断道:“她没去过我那,哪来的记录给我删了。”

这时,警察局长一翻往常的谦卑说道:“刘书记,这次恐怕不行了。”

刘书记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警察局长回道:“检察院的来了,他们已经管控了所有的资料和记录。”

“检察院?!”刘书记大惊失色,随后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

警察局长回道:“昨天晚上他们就来了,貌似是昨晚他没有准点回家,然后他那个败家媳妇就报案了。姓王的这两年也没少得罪人,有人已经定了他有一段时间了,一些腕大的就像借机会废了姓王的,就把检察院的也一起叫来了,然后顺藤摸瓜的就查到这了。”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刘书记质问道。

警察局长一脸委屈的说:“书记,我打电话了,您没接啊。”

刘书记问讯立刻检查手机发现一共22个未接来电,而自己之前愣是没发现。

“一晚上就查到这了,这姓王的是把谁给惹了。”就在刘书记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连忙赶往县政府。

刚一进县政府,刘书记就炸了毛,连大楼保安都被换了,自己的秘书今天都没上班,更要命的是,这次来的检察官他压根就不认识,看来这次要是没处理好,他的政治生涯就要到此结束了。但是刘书记作为一个资深的老政客,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检查了,所以在和检察官简单交流几句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思索对策:有什么马脚在哪让谁去处理,怎么联系不会让人发现。就在刘书记集中精神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时,电话铃声不适事宜的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宋老板打来的。刘书记的眼睛转了一圈,为了以防节外生枝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检察院开始提审警察局长,因为有迹象表明他似乎与周县长被害案有联系,同时也参与了王老板主导的乡镇改建行动。

反过头再看刘书记,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平静的,但他的指头是忙乱的,在过去的十几分钟里他用他备用的反侦测手机用之前编好的暗号对外界发送了几十条短信,其目的都是在帮他销毁证据。就在刘书记短信发的兴起的时候,忽然手机没信号了,这下他可慌了,因为他不可能用自己的常用手机去发这种短信,这是一定会落下线索的。一小时过后,信号还是没回来,无奈之下,刘书记只能走出办公室满大楼的去找信号,可不管走到哪,他的手机一就是无信号状态,而他不知道的是:因存在诸多疑点,检察院已经开始重新调查周捍华县长的事故,而他那个不争气的大侄子,已经招供了。而刘书记此刻对此全然不知,还在找信号。万般出在无极奈,刘书记只能去天台碰碰运气了,就在他上楼梯的时候,他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并直接摔晕在了拐角。

没过多时,检察院的办案员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而他们找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然而检察院找遍了整栋大楼也没有刘书记,随即他们联系了省城,并发部了对刘书记的通缉令。因为检察院已获得确凿证据,明确指出刘书记涉嫌谋杀已故县长周捍华,并且和已故的于县长的贿选案有着直接关系,其余诸多罪证还有待调查。

登封县在几天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伴随着刘书记的失踪、王老板的死亡、警察局长的被捕,直接导致了数名官员相继落马,上百起案件重新办理,而乡镇整修计划也是彻底的搁浅了。

此刻,宋老板正和他的小弟在一处工地里围着一张桌子集会。

宋老板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工地,淡淡的说:“姓王的着实给我们引来了个大麻烦啊。”

打手甲接话道:“我省里的朋友刚才告诉我,老王家的三八婆子估计是小命不报了。”

宋老板轻轻的敲着桌面说:“为了减轻损失,上面要求我们清理一切负面因素。”

打手乙说:“款项什么的都好办,当初找的都是自己人。关键就是买地那会儿,跟那帮泥腿子出了点纠纷。”

宋老板点了点头,目露凶光的说道:“挑几个领头的,名字列出来,今晚给他办了。”

“是”众小弟齐声答道。

慢慢的,夜深了。在这寂静的黑暗里,一辆五菱之光悄悄地来到了一个乡村的麦田旁。这伙人不是别人,真是宋老板一行。

望着熟睡的村庄,宋老板低声吩咐道:“一会下手的时候都麻利点,别让他们叫出声。”

“明白。”众小弟答道。

宋老板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小弟悄悄地走进麦田,准备摸进村庄,或许是因为那阵阵的秋风,此刻的宋老板内心格外的慌。忽然一阵微弱而又尖锐的噪音在周遭响起。

“什么动静?”众人停下脚步向四周的黑暗张望。

好一会,宋老板发现声音由小变大,从脚下传来,随后他掏出手机,并打开了上面的手电筒。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那些声音来源于老鼠!而他们已经被不计其数的老鼠给包围了。那些老鼠就围着宋老板一行人一边尖锐的叫着,一边怔怔的看着他们。忽然,就像得到什么信号了一样,其中一只老鼠一下蹦到了一名小弟的脸上,并开始咬他的脸皮。那小弟一阵吃痛将那只老鼠给强行拽了下来,不过一起被拽下来的还有他的一块脸皮。接着鼠群开始对众人发动全面进攻,众人奋起反抗,但奈何老鼠数量过于庞大,没过多一会,麦田里便响起了人类的阵阵惨叫。而宋老板本人也遭到了鼠群的攻击,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老鼠更倾向于去攻击他的小弟,只见他的小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并最终化作了老鼠们的夜宵,而更要命的是鼠群形成了一个扇形挡在了他和汽车以及他和村庄之间,要想活命,他只能跑向身后的那片大森林。眼看最后一个小弟也要招架不住了,鼠群开始慢慢的向他移动,宋老板转身跑向那片森林,全然不顾身后的小弟对他撕心裂肺的呼救。在鼠群的追逐下,宋老板冲进了森林里,或许是之前老鼠吃人的缘故,对他而言这片隶属大兴安岭的寂静森林,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阴森。

刘书记从昏迷中惊醒,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他熟悉的办公室,忽然,他看见办公桌旁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周县长,一个是他自己。

只见他自己手里拿着一本乡镇改建企划案厉声质问周县长:“周捍华,你以为登封县是谁的?!”

就听周县长泰然自若的说:“登封县,是登封县百姓的。”

随后画面一转,刘书记看见同一个办公室出现了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于县长,一个是他自己。

只见他自己将一本企划案扔在桌子上说:“我可以让你当这个县长,但事后你得把企划案签了。”

于县长兴奋的说:“若真能当县长,于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着画面又一转,眼前的情境变成了于县长自己家,客厅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大侄,一个是他自己。

只见他大侄抱着一兜子钱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而他自己泽冷冷的对他大侄说:“记住,到时候,你就说你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四周又化作无边的黑暗,黑暗中刘书记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我是县委书记,我就是登封县。紧接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画面又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周捍华的女儿周枫,一个是他自己。

只见平时英姿飒爽的周枫此刻正蜷缩在办公桌前的地板上,她一脸的花容失色同时还紧紧地抓着自己凌乱的衣服。

而一旁的他自己,一边提裤子一边说:“好了,现在让我们双方都为彼此保守秘密吧。”

接着周围又化作无边的黑暗。

看到这,刘书记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无助的大喊道:“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把戏,不要告诉检察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忽然刘书记再度惊醒,迎面吹过的是徐徐的秋风。

望着满天的繁星,刘书记喘了几口气随后呵呵的笑道:“对,当时都没有第三者,那些事怎么会被其他人知道。”

“我,就是登封县的天!”刘书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道。

忽然,刘书记表情凝固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在办公大楼的屋顶,而是在一片茂密的大森林里。刘书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随即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个近在咫尺的篝火和一个蹲坐在篝火旁的身影。刘书记接着火光定眼一看,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周枫。回想起这几天的事件,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刘书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今晚这火堆旁只能活一个人。刘书记内心生起了阵阵杀意,并一步步的走向周枫说:“枫儿,你听我跟你说。是,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爸,我知道我也伤害了你...”

眼看刘书记就要来到周枫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枫此时此刻却突然开口说话了,这一下给刘书记吓了一跳。

就听周枫说:“四君子,五老林。通世故,节人情。峻岭中的精怪哦,我是您虔诚的孩子啊。以多情的枫作为媒介,我向您许愿,希望您能实现,”说到这她深吸了口气,不知是风太硬,还是在下定什么决心,然后她接着说“希望您能保住登封县,不要让奸徒恶党将它毁灭,作为交换我愿意献上我卑微的肉体供您随意使用。”说罢,她便将手中的一片枫叶扔进了眼前的篝火中。

眼前的一切给刘书记都看愣了,这神神道道的都是在搞什么?但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还有让他更愣的。只见枫叶在火堆中化作灰烬后,山谷中忽然狂风大作,猛烈地山风似乎吹的整个大兴安岭树木都在随之摆动。再看周枫,她也和刘书记一样,惊慌的看着四周,但是忽然她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答复一样,以至于其惊慌失措的表情变成了一脸的泰然自若,接着她闭上眼缓缓的低下了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紧接着,伴随着猛烈的狂风,不计其数的枫叶铺天盖地的从山谷深处扑面而来,并像龙卷风一样将周枫紧紧地包在了“风眼”里。慢慢的,周枫的血肉开始从她瘦弱的身躯上脱离,没过多久,她便变成一堆地上的白骨依旧保持着蹲坐的姿势呆在那里,而在她身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剥离下来的血雾和肉渣重新组装,慢慢的,在“龙卷风”中开始出现一个人影。最后,一声大吼响彻苍穹,似乎是在宣告着一个不属于尘世间的造物君降人间。

眼前发生的一切直接粉碎了刘书记的三观,对未知的恐惧直接令他跌坐在了地上。忽然周围的画面又变了,周围的地面布满了枫叶,一样的森林,一样的篝火,不同的是刚才蹲坐的是周枫,现在是蹲坐的是她的白骨。刘书记满身大汗的坐在那,他现在除了害怕什么都不会干。忽然,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吸引了刘书记的注意,他惊慌的转头看去。那是一个女孩,她有着周枫一样的容颜,周枫一样的身高,周枫一样的穿着,但是刘书记知道她不是周枫。只见那女孩款步走向篝火,接着她变戏法一样的从篝火中拽出一件完好无损的大衣,并缓缓的走向那堆白骨。刘书记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看那女孩轻轻地将那大衣披在白骨身上,似乎是怕那堆骨头着凉了,接着她坐在白骨的后面伸出双臂轻轻的环抱着那白骨,眼中充满爱意,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妈妈。

猛然间,刘书记察觉到了异样,他脚下结实的土地忽然变得像沼泽一样稀软。

“不,不,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刘书记一边大叫着同时挣扎着站起来。

刘书记艰难地向女孩走去,同时大吼:“你被周枫骗了,那个三八对你撒谎,我是冤枉的,我是清白的!”

女孩似乎没听见一样,她一边缓缓的哼着没人听过的歌曲,一边用双手轻轻的遮住了那骷髅的头骨的两侧。女孩似乎是想遮住头骨的耳朵,不让它听到刘书记这些颠倒黑白、恬不知耻的呼喊。

“等等,等等,你听我跟你说!”刘书记越陷越深,现在的他只剩下上半身还露在底边上了。

“不...!”不一会,刘书记被吞噬在了这久经风雨的大地里。

古老的森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随风摇曳的篝火前,一个蹲坐在火堆旁的女孩一脸爱意的抱着一座蹲坐在地上的白骨,轻轻的哼着一首古老的歌。

秋风呼呼作响,宋老板现在已经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穿行了几个小时了,在被鼠群追逐着慌不择路的跑到森林中后,他就彻底迷路了,曾经给无数家庭带去绝望的他,现在却是全身心的在体验着一种绝望。又过了一小时后,宋老板好像发现了什么,以至于焦头烂额的他似乎又抓住了生的希望。

宋老板欣喜若狂的说:“真他么走运,是一个狩猎营地。嘿,有人吗!”

只见不远处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在篝火旁似乎蹲坐着一个人影在轻轻的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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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语:人在做,天在看。万圣节特刊第一弹~故事灵异对象选自北美印第安传说中的两大森林精怪之一,密林女巫(另一个是温迪歌)。为了能更好的了解这方面文化,南瓜灯特意去西雅图呆了一个月,现在刚回爱尔兰。你可以向篝火许愿,女巫会帮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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