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分类:民间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1

夏树植好像发了笔横财,三天两头请这帮老同学聚餐,卡拉OK,桑拿,一条龙的款待,出手相当地阔绰。

他是这个中等城市多如蝗灾的出租车驾驶中的一员。别人不知,但这几个老同学谁不清楚他的老底?置车、买房、结婚时的借贷尚未还清,日子过得紧巴着呢。

他为人虽然慷慨,但从没有这么集中、豪爽、上档次地挥霍过。

夏树植的妻子叫戴静静,老家在北方的一个贫困县,嫁给夏树植三年,已经没了初来乍到时的那身乡土气,只是俏丽的脸蛋上仍保留了一丝清新的野性,这种姿色能让一个厌倦欢场的公司老总把误入口中的咖啡勺一口咬断成三截。

近来夏树植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戴静静安抚得静悄悄的,生意爱做不做,一直鬼混,从没接到戴静静一个抱怨的电话。

炎淼出于关心,终于忍不住问:“树植,你和静静没事吧?”

“鸟事呀!她回娘家了。”

“哦……难怪,难怪。”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端起酒杯说,“兄弟们尽沾你的光,心里都不安了。我们不是那种酒肉朋友,犯不着这样铺张……”

夏树植挥手制止炎淼的客气话,不料把炎淼放在桌上的手机拂到地上,当即摔作两半。他却哈哈大笑:“摔得好!你这部破手机是该换了,我车上有一部──是某个乘客丢下的。干我们这行捡东西那是家常便饭──得,我现在给你去拿。”

炎淼拾起手机,翻盖从机体上断开,肯定不能用了。

夏树植走进来递给他一部手机——崭新的金黄外壳,双卡双待,拿在手里也不失派头。“在后座上捡到时马上关了机,怕失主打来电话,扔在杂物箱里好多天,都忘记了。”

第二天,炎淼下班后去手机店配了个充电器,回到宿舍里充电。昨晚的宿醉还没有完全退去,便和衣睡了一觉。

醒来后拿起新手机在手里把玩,他对丢手机的人产生了好奇,想通过存储的信息了解失主的身份。

电话簿里联系人的名称都很古怪,几乎没有一个全名,都是外号,要么是什么哥或什么弟。感觉失主出生在一个兄弟众多的男性家庭。

有几个女性名字,也都是什么“咪咪”、“飘飘”、“大波妹”之类的昵称,近乎肉麻。

收件箱与发件箱都是空的。

相簿里有一组照片──这让有偷窥心理的炎淼获得一阵满足。他连忙按下“查看”。一个纤柔的女人站在有暗花的薄纱窗帘前。

炎淼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以为自己认识照片中的女人。

接着微笑地摇了摇头。他只是对照片里女人的身材和头发熟悉而已,那张脸完全是陌生的。

她有两条又黑又长的眉毛,一双带青色晕圈的眼眸,高鼻梁像腊一样发亮。嘴巴鲜红——就像是崭新的救火栓。

穿一件舞蹈演员的那种黑色的紧身长袖衫,很大的圆领,大得轻轻一扯就能从双肩上滑落,让白皙而丰满的胸部立刻跃入眼前。

她一手叉腰,柔软的脖子往后仰,另一只手拨起头发,姿势撩人。头发是棕黄色的,额角两边各编一条细细的小辫向脑后束去。

她面前有一把高背实木椅子。

照片拍摄于室内靠窗的一角。

炎淼打开第二张照片。还是这个女人,还是同一场景,只是动作有所变化。她正冲着拍摄者搔首弄姿呢。

照片往下翻。椅子这个道具终于派上了用场,炎淼发现女人这些动作如果连贯起来更像是在跳爵士舞。表情放荡,姿势夸张又性感。

她终于坐到椅子上了。两个手掌按压在宽大、浑圆的臀部上,整个上身前倾,充分展示胸脯的丘壑,勾魂摄魄,令人发狂。炎淼绞在一起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咧开嘴,就差流出口水了。

下一张。女人端正坐直了,面带微笑,目光平视,双膝并拢,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上。这回像个淑女了。

炎淼缩起下唇弄出咝咝的响声,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与期许换下一张,却“啊”的一声惊叫,把脸猛地一抬,像闪避一只看不见的拳头,咚地撞到墙上。他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

这张照片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2

手机扔在床单上。屏幕上的女人还是那么坐着,只是脖子上没有了脑袋──脑袋落在椅子腿后面的地毯上,沾满血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侧脸。那两根小辫也散开了,不像刚才那般别致与可爱。

太突然了。

恐怖的视觉冲击足以让炎淼的心脏停顿了几秒,接着怦怦地狂跳起来。他慌里慌张地按下关机键,直按得手指发疼。

关机画面慢得像一颗垂死的星星。他退掉手机里面的卡换上自己的卡。开机动画除了消耗电能还消耗他的血液。

他给夏树植打了个电话,然后拆开手机后盖,换上原来的卡,直到听到门外的汽车声,开门把叼着烟的夏树植让进来,他才开机。

“你自己看吧。”炎淼把手机递给他。

夏树植把手机举在面前,眯着眼一张张地翻看,衔在嘴角那根烟开始还一动一动的,像个小指挥棒,接着耷拉下来,他的眼睛也定住了。

炎淼坐在床上眼不错珠地盯着他的脸。

夏树植把手机还给他,轻轻地说:“手法还挺利索的。”

炎淼接过手机马上关机:“我们报警吧。”

“不行!”夏树植喷出一口烟雾。

“为什么?”

夏树植坐到他旁边,猛吸几口烟,一块儿吐出去说:“我不瞒你了。这部手机和一个旅行包一起被乘客落在后座上的。旅行包里有三十万元现金,大部分我还了债,这段时间我们吃的喝的玩的都是这钱……”

炎淼一下子目瞪口呆,接着他被夏树植喷出的烟雾熏得呛起来,不得不站起来走动。

“你就不怕失主找上门呐?”他琢磨自己是不是在愤怒?

“我不是有几天没开车吗?在家躲着。”夏树植瞥他一眼说,“整个过程我回想无数遍了。 乘客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短发,戴一条金链子──对于他我就这么个印象。他是从鸿运宾馆上的车,我相信他没看我的脸,因为他一上车就把头仰在靠背上,一只手揉搓着脑门。我从后视镜里问他,‘到哪里?’他只说‘往前开’。

“他一直这样,好像累坏了。我们没有交谈。才过两条街,在永安大厦前,他突然叫停。计价器还是起步价五元,钞票越过我肩膀,我没回头就接了。他急匆匆地下车──别说索要发票了。我一面看着他走进永安大厦一面继续开车。他没机会看到我的车牌号。到了十字桥我才注意到后座上的旅行包,手机搁在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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