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忙的,只在月末这几天回来……” 说完一低头,不再出声了。
两子特意往灌饼里多夹了两片肉,递给了她:“你也吃两口,挺香的。”少妇点点头,离开了。
从那以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熟悉了后,两子明白过来:她和那口子,或许并不是夫妻,而是那种包养关系。她那口子在别墅区有栋小别墅,包养了她,每个月他只在最后几天过来。
这不免让两子有点轻视她,但又想,她应该有难处的,况且,是这么一个长相好看的人,两子不免对她有了恻隐之心。
但她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像上次她来买灌饼,头发都没扎,披散着,眼睛也肿肿的,应该哭过。两子看在眼里,却不敢多问,只是往灌饼里多夹了一窜肉片。
又是月末,这次她来,连招呼也没打,把钱放在了塑料桶里,再伸手接过灌饼。两子看到她的手上,有两道红口子。吃惊地抬眼看她,发现她脸红肿了大半边,脖子上也有几条血痕。
两子生气了,这些年他特别看不得别的女人受罪,特别是,好看的女人。
“他……打你了?”两子盯着她问。
她难堪地把红肿的脸转向另一边:“没什么……”
“没什么!动手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听了这话,她突然扭头盯着他,眼睛里流露的,不是感激,而是怀疑和轻蔑。
两子被她盯得不自在,便转移话题:“您姓啥?以后要有事要我帮,尽管开口,我都在这里的。”
女人点点头,“我姓尤,我那口子姓徐。多谢你的关心了。”说着冲他笑笑,模样是那么俊俏迷人。
离月末还好几天,她就来了。她告诉两子:“我来不是买灌饼的……我过阵子就要走了。”
两子惊讶:“走?走哪去?”
“还没想好。”她黯然说道,“其实,他找我,是想让我给他生个儿子。没想到,我不行。他说他已经找了其他人了,就等我搬出去。我不愿意,哭着跟他说,他便动手打我。他说我没给他生下儿子,一分钱也不给我,还说如果我不走,他就打死我。他不怕出人命,他有钱。”
两子义愤填膺。
“过5天,我还来买灌饼,最后一次了。”说着转身就走。
过了5天,两子知道,明天她就会来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夜,没合眼。往事历历在目,他想起铃儿临死前恨恨地对他说:“我明白了,我应该不会死的!”
借着两口烧酒壮胆,两子哆嗦着手,拔开小陶瓷瓶的活塞,抖在了两窜肉片上。他决定,把这两窜肉片夹到灌饼里,卖给她。让她带回去给他吃,吃了,她就能过好日子了。如果她愿意,他还能带她走。
小陶瓷瓶里,装的是孔雀胆粉。走之前,她娘塞给他的。
谁知,那天没等到她来。却突然冒出工商局的来检查。他被带走了。
在局子里,问到有毒的肉片,再带出孔雀胆粉的事,再带出铃儿的过世。
其实他早就知道,铃儿是被她娘毒死的。那天铃儿恨恨地对他说,我明白了,我应该不会死的!他就明白过来了。他娘,每次抖那么一点点孔雀胆粉,越抖越多,终于害死了铃儿!
两子不能说什么啊,那是他的亲娘啊!铃儿死了,不能复活,娘还活着,不能死啊。
但在局子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在,听敬老院的人打电话来说,他娘也快到头了,整天疯疯癫癫,号啕不想活了,说有鬼跟着她,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两子不明白:“铃儿都死了快一年了,你们怎么想到要查的?”
“她有个堂妹,打电话给我们,说怀疑铃儿的死,而且她还说,在这里看见过你。”警察告诉他。
“那……我娘……”
“天网恢恢,你娘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两子又问起住别墅区的尤姓女人,和她那徐姓男人。警察告诉他,没有这两个人!
那晚,两子做了个梦,铃儿笑嘻嘻冲他走来:“我就说嘛,我应该不会死的,嘻嘻……”一闪身,后面跃出一只健硕的孔雀,孔雀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直冲向他的眼睛!那孔雀正是尤尤。随即,尤尤呈现出一张女人脸孔来,正是来买灌饼的尤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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