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

第五章 暗格

夏子云忽而昏了过去，他当时只顾着逃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其实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卓玛的衣服，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肉。

她用恐怖的面容对着晕倒的夏子云诡笑，然后把他拖进了一个暗格里面。

夏子云是被剧痛唤醒的，他发现自己胸口已经被人剜掉了一块肉。眼前正站在一个魔鬼，不，那不是鬼，那应该是个人！

“你是谁？你绝对不是卓玛，卓玛是你杀的，对吗？”

“你会在乎那个老女人的死吗？你早就知道那两个人非同寻常，很有可能是条子，对吧？”

夏子云没有说话，静静的咬着嘴唇，他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

“是你杀死的凌修，因为你害怕他说出你们的秘密，对吗？”那女子继续幽怨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夏子云近乎癫狂了。

那女人玩弄着手中的刀：“我是无脸观音！”

“胡说，根本就没有无脸观音，其实那都是我们几个编造出来的，谣言也是我们散布的，那些人信了，但是绝对没有！”

女人忽而怒了：“是，的确没有无脸观音。你们花费了两年要别人相信这所谓的无脸观音，其实就是为了给你们自己找后路，更是为了杀死我！”

“难道···”夏子云的眼睛忽而一睁，思绪回到了十年之前···

他看着眼前那如同来自地狱的女人，他不敢想象，这个女人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更加不敢想象，那明明在十年之前就死掉，并且别人发现尸体的女人，是又怎么活过来的。

女人说道：“我在十年前其实没有死，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就找了个替身——我杀死了另外一个和我音容笑貌差不多的女人。就是为了复仇！现在，我也把你变成这样吧！”

她凄厉的笑着，毫不理会夏子云的求饶。

一刀刀，一下下，夏子云的脸破碎了。鲜血流了一地，夏子云脸上的肌肉卷缩在了一起，然后被剔除。

她看着脸上已经没有血肉，只有森森白骨的脸，凄然笑着说道：“我不会杀死你的，我要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一辈子！”

她在狞笑中挑断了夏子云的手脚筋，并且一刀剔除了他的喉结，使得他再也不能说话。

高洛德带着黄子凯无意发现了一个暗格，他使了使劲，推开了那个暗格。

“小高哥，可惜我们没有手电筒什么的，进去了，也看不清，不如···我们不进去了，好不好？”黄子凯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于是提出了不想进去的说法。

高洛德没有理会他，径直的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手电筒，他看了一眼黄子凯，示意要他进去。

黄子凯没有想到他有这招，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进去。

“咦···你看这是什么？”在最里面，黄子凯似乎看到了什么。高洛德猛地一下飞奔过去，发现了刚才黄子凯看到的，原来是一块块的烟砖！

“有人在这里运输毒品！”

“啊，那些武警边防怎么都没有来查一查？”黄子凯感到很震惊。

高洛德仔细的观察了四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这里有无脸观音的传说，他们怎么会来呢？何况西藏人信佛，如果他们把这些藏在佛龛里面，那些武警也不会怀疑的。”

“军犬也查不到吗？”

“他们打扮成僧人，那些武警都不会怀疑，军犬怎么知道？”高洛德放下了一块烟砖。忽然，他看到背后似乎有一个人影。

一转身，人影却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小高哥。”黄子凯好奇的问道。

高洛德摇了摇头：“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黄子凯不免又紧张了起来，他怕又是那个没有脸的怪物。高洛德见他紧张，笑着说道：“你放心，那一定是人假扮的。”

“你怎么知道？”

高洛德环顾了四周，说道：“我想无脸观音的传说就是他们散布的吧，目的就是为了替自己打掩护。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毒品贩子！”

“有枪！”黄子凯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似乎还有着一些军火。

高洛德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会是毒品军火贩子。他们表面信佛，实际上内里肮脏。而这次的谋杀事件，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人狗咬狗。

“小黄，我想他们是自己内部自相残杀，只是我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像是带着一副面具的。”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通知警方和部队接手好了。”黄子凯哆嗦着说道。

高洛德哪里管那么多，他对于案子有着天生的执迷。他笑道：“没关系，看你小高哥的。走吧，这里一定还有别的通道。”

说着他顺手拿起了一把枪。

他发现这里似乎有着无数的暗格，每一个暗格，都是一个通道。

“你跟着我啊。”高洛德对着身后慢吞吞的黄子凯说道。

黄子凯虽然是个军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场面，他的腿早就软了。高洛德冷哼一句：“我先走了，你就和那个没有脸的女人谈一场恋爱吧。”

“我的天啦，我正好想尿尿你还吓我。”黄子凯差点就哭了出来。

忽然，黄子凯一声尖叫：“啊····”

这一声尖叫，把高洛德都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有东西，有东西，有东西啊···”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高洛德往他脚下一看，竟然有一个人在那里，用自己的手，在拉着黄子凯的裤脚。

那人的脸已经没有了，身上全是血。但是仍旧可以看出来，那就是夏子云！

他是在求生！

高洛德往黄子凯的裤裆看了一眼，还好，没有尿出来。

“他是夏子云。”高洛德对着黄子凯说道。

黄子凯仍旧害怕，不敢动弹，高洛德只好自己把夏子云扶了起来。他发现夏子云的喉间一片模糊，很显然，是被人剜去了喉结。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我想凶手一定就在这附近不远。”

高洛德说完就不顾的跑了，黄子凯吓得丢下夏子云就跟了上去。

忽然，高洛德不动了，他静静的呆在拐角处，而黄子凯也不敢乱动，甚至连一句话，一口气，都不敢说，不敢出。

原来高洛德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穿着血红的衣服，手中捧着一张脸皮，她正在为那张脸皮画眉！

她一边画眉一边幽怨的说道：“卓玛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嘿嘿，没有想到吧，你竟然也被自己人杀了！”

卓玛不是她杀的！那杀死卓玛的就是夏子云？但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很难查出什么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是这个女人杀死的前面几个人。

忽然，那女人对着身后冷冷的看了一眼：“你们两个警察，出来吧！”

高洛德和黄子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高洛德迈着军人的步伐，从容的走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女人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早就知道了，我当时躲在暗处看着你们进来的——你以为你们真的可以进来吗？也罢，我已经报仇了，我也不想活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太痛苦了。”

“所以你故意要我们发现你？”高洛德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是，我不敢出去自首，不愿意别人看到我那恐怖的面容。所以——我大仇得报之后，我故意要你们发现，你们带我走吧。”

“可是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女人忽而用力的捏起了自己手中的人皮说道：“这是我的脸皮，这都是这几个败类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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