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

 分类:民间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四、

我醒来的时候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我看清楚了我躺的房间,正式卓文弈古宅里我的房间。我长舒一口气,看来奈絮还是老实地将我送了回来。

昏迷期间,我梦到了十岁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母亲有事去外地,然后失踪了。我哭闹着要找母亲,父亲只好将我寄放在邻居那里,自己独自去找母亲。没几日父亲独自一人回来,面容憔悴,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他带回了一个银镯子,是父亲当年给母亲的定情信物。父亲说,母亲在外地生病死了,在那边葬了,就剩个镯子了。我大哭不已,直说要母亲,很快就生了大病。

我的病在心脏,是一种隐疾,因为悲恸过度,导致发作。父亲心急如焚,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我心悸得厉害,又疼得不行,整个人都是意识不清的。后来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父亲在和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男子说话。发现我醒了,那人冲我温柔一笑。我印象很深。

父亲告诉我,那人是易先生,是他的朋友,专门请来治我的病的,如今我的病已经压制了,不会轻易再犯了。易先生很快就走了。

后来的十年里,父亲与易先生少有书信往来。但一有书信,易先生必定回来我家待上几日。父亲时常与他交谈,但又看起来和他并不亲密。

不过,我的心脏这么多年倒是鲜少出毛病。每次有点小毛病,易先生就会来我家治疗,次数不到五。

好奇完我的心脏怎么又犯病了,我又开始饿得难。嘴巴里苦苦的,应该被人灌了药。大概没人觉得我会大半夜醒来,房间里连水都没有。

我走出房间,在院子里乱窜。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摸索着向一个偏院走去。要不是我适应了黑暗,肯定看不见那个人。而那个人也不带根蜡烛,只是拿着一个碗缓缓走着。

我悄悄跟了上去,因为那个人的背影,我觉得像秀姨。好在乌云遮住了月亮,一点光线都没有,我顺利地跟着她进了偏院。跟了这么一截,我已经很肯定这人就是秀姨。

秀姨沿着假山摸索了一会儿,听见石块翻转的声音后,就钻进假山的石缝里,消失了。

我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地势,害怕被发现,不敢跟进去。等了好久,秀姨才出来,又在同样的地方摸了摸,声音又是一响,就离开了。之前拿在她手中的碗已经空了。

直觉告诉我,秀姨有问题,或者,卓文弈有问题?我觉得不能放过这个知道秘密的机会。我在刚才秀姨摸索的地方搜寻着,夹缝中一块突起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轻轻一旋,果然有石块移动的声响。

这个机关不是十分隐秘,想来是觉得不会有人会到这个地方来。我钻进了石缝,脚下是一条很陡的楼梯,入口很小。我缩着身子扶着走下去。甬道很窄很短,我很快进入到一个宽阔的石室。石室里物件的摆放跟古宅里普通房间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床上躺着个女人。

看见有人,我本来吓了一跳。但在发现她已经完全昏迷后,我开始认真观察她。

这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女子,可惜面容基本已毁,有着大块铁烙的疤痕,皮肉翻卷着。脖子上也有刀割,鞭笞的痕迹。我掀开她的被子,发现几乎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伤痕,而且看其程度,应是最近几个月造成的。她的呼吸十分微弱,肤色苍白,极度瘦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应该是昏迷了好几个月了,用汤水吊着命。

我被她的经历骇到,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才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我不免想起了奈絮之前说的刑罚,头上阵阵冷汗。

秀姨的秘密是这个女人,那这个女人又是谁?我稳下心来,开始找寻能说明这女子身份的东西。她的行李被人收了起来,随意地放在衣柜里,甚至连包袱布都还裹着。多半是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翻了翻,几乎全是衣服和一些钱财。

屋子很空,如果包袱里面没有收获,其他地方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甘心地又找了一边,却摸到了一条手帕。素净的帕面上面绣着池塘和荷花,水面上还有着半个暖黄色的夕阳。

小姑娘都喜欢在小东西上绣点名字什么的,于是我将帕子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最后没有找到一个字,我却惊得手足无措。

的确,没有名字,可是水上露夕阳,池里绕荷花不就是“周汐荷”吗!

可是,卓文弈不是说周汐荷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任务而杜撰出来的吗?为什么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虽然只是凭借一幅绣图就推断她的名字,但卓文弈和秀姨的遮遮掩掩更让我确信此人必定是周汐荷无疑。

他们为什么骗我,骗我有什么目的,周汐荷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会不会变得跟她一样……

我的脑袋像一团浆糊,恐惧在里面不停地搅拌。

我认为的同伴却怀着害我的心思,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斗不过他,我只能逃。我不敢想象我父亲的情况,又或许,他是假的“食月”,我父亲当时根本没有遇见他。

将所有东西复原后,我回到房间飞快地换好衣服,只顾得上拿好钱财,趁着他们以为我还在昏迷,就从后门离开了。

深夜的古宅外面没有一个人,寂静无声。我慌不择路,朝着最偏僻的方向跑去。

我要逃离,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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