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物

老张面朝下趴在小巷中,地面的痕迹显示他曾经在尚有一丝清醒意识时,朝巷口爬行了一段距离,短短的一米的距离。

警察蹲下身先专业的伸手摸他的脖子根,大动脉有跳动的感觉,但比正常的跳动频率低缓,通过无线电的对讲机,警察联系他的搭档,在对话中说明详细的地址,请对方赶过来合力将疑似醉酒的老张抬出巷外,抬上巡逻车送去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拿着对讲机的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抓住,被灌输过无神论的警察还是免不了心惊,对讲机另一端的搭档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喂,说话呀,怎么了?”

老张的声音传进了对讲机:“酒,把我的身体,烂掉了。”

然后,老张就松开了手,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中,再也没有醒过来,死在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听到了老张的临终遗言,老利的脊背一片冰凉,从脚底下升起的寒意,让他停止不了浑身的颤抖。

“深夜里外面冷,还是进屋里去暖和。”

邻居老头猛吸一口香烟,吐出大团的烟雾后,踩灭了扔在地上的烟蒂说:“好了,那就进屋去继续守灵吧。”

好冷,老利坐在灵堂内并没有感觉到暖和,一直抱着双肩哆嗦着,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少了一件厚的,才会感觉到寒冷的,看时间,距离到天亮时候的守灵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必须回家一趟,加一件厚的衣服再来老张家继续参与守灵。

看向聚集在灵堂内的守灵人群,其中没有利婶和张妻的身影,大概还呆在厨房里喝着茶说着话,不想浪费时间的特意寻去厨房和她打招呼,反正回家一趟再来到老张家所消耗掉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老利匆匆的走在半夜时候一片安静的街上,只有一辆巡逻车闪着顶灯停在街边,车内的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警察,盯着走近的老利看,看的他心里发毛,刚刚从路边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酒喝,被酒精暖和了的身体,再次感受到了寒意。

匆匆走过巡逻车边后,背部仍旧能感觉到那个警察的视线没有偏移开自己,拐弯走进了一条小巷,这才感觉到摆脱了被人盯住了的困扰。

巷中一片漆黑,老利用手机的屏幕光照明,看见了远处的地方,立着一个人,他认识,是已经死掉了的老张,正在向他招着手。

老利站住了,定在原地,看着老张一边继续向他招着手,一边面带着阴气森森的笑容飘近了。

邻居老头叼着香烟朝家走,正走到了巷口,听见了巷深处突然传出的一嗓子鬼叫,紧接着响起一串奔跑而来的脚步声,反应慢了一拍来不及躲避,被冲出巷子的一条黑影给撞上,被撞飞了,重重的,背部着地,能听见落地的闷响中混合着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响。

利婶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老利在医院里,伤的倒是不重,只是在摔倒时造成了身体有些部位产生了淤青,正在醒酒中,被他百米冲刺中撞飞的邻居老头因为年岁大了,摔落在地时,背部除了产生淤青还有一根肋骨折断了,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了。

两个人是被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给送到医院的,等在车内的巡警看见了走近的老利,晃着身体在走,看样子象是个喝酒喝多了,就在意的盯着他看了,看着他走过车边,果然从打开一条缝隙的车窗外飘进了一股酒味。

看着他拐弯走进了一条狭长的小巷中,也就约等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巷中传出一嗓子鬼叫,巡警反映迅速的打开车门钻出来,眼见着巷中窜出一条黑影,撞飞了叼着香烟赶巧的走到巷口的一个老头,紧跟着黑影后面跑出巷子的是巡逻后返回的搭档。

“我看见迎面走近的一个人,定在巷子中间不动,直等到我走近了,他突然叫了一声,鬼啊,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