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心里不安,却也知道柳家的亲事无法拒绝。倒不如装作欢喜的模样,也好让哥哥拿了聘礼进京赶考,省得他为难了。
六月初三,柳家的聘礼送到穆念恩面前,整整五十两银子,也算是厚礼了。
只是再不启程进京,就要错过今年的科举,等到三年以后了。婉柔不愿兄长如此蹉跎,只说等着他高中状元给自己涨面子,竟是下午就送穆念恩上了去京城的船只。
六月初六,婉柔坐着一顶小轿从偏门抬进了柳府。自此,世间少了个穆婉柔,多了个唤作婉柔的柳家小妾。
便是妾室也不亏了,奈何柳谦的恶意竟是这般明显,连容下自己这个人也不愿了。
“我便说了,要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是如何写的。”
新婚之夜,柳谦轻蔑地抬起她的下巴,口出恶言后就离了房间,连个伺候梳洗的人也没留下。
然而柳谦准备的远远不止这些。
第二日,婉柔就被带到了柳家祠堂。
“本来你这种贪图富贵的女子就该杖毙的,倒是谦儿和善,要留你一条命做成美人盂,平日里也是个警醒。”
说话的正是柳家老太爷,再慈祥不过的面容,再平和不过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婉柔听说过美人盂的做法,也曾唏嘘过发明者的残忍,同情过美人盂的遭遇,却从不曾想到这样的事情有一日也会落到她身上!
“求你们,不要,不要……”
像是被吓得癫狂,婉柔突然开始不住地磕头,直到额头都是鲜血也没有停下来。
并没有人怜惜她的遭遇,而将她娶进门的柳谦更是满脸扬眉吐气的模样,鄙夷地斜了她一眼,就再不肯看她。
有下人上前扭住她的胳臂和头颅,直箍得她动弹不得,这才向管家点了头。
管家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上好的金疮药上前,想是早就得了命令要在祠堂施惩。
“莫动,小心花了整张脸!”
管家心下不忍,终究是在动手前小声地告诫了一句。
婉柔却只是愤恨地盯着不远处的柳谦,直到嘴巴两侧的肌肉被割开,也没叫上一声痛,果真是个坚强的女子。
伤口撒上金疮药后,依旧没能止住鲜血,红红白白的模样更是惹人惧怕。
“拖下去吧,别弄脏了祠堂。”
想是众人都觉得婉柔的模样有碍观瞻,老太爷一发话,竟是纷纷点了头,全然没有平时勾心斗角的姿态。
柳家人不曾想到,穆婉柔的贞烈竟是比坚强还让人恐惧。
你在,我便在。
你不在,因你与我同在。
短短的两句话成为遗书,众人还没体会字中含义,就被她的死状再次震撼。
作者寄语:恶人自有恶人报,情到深处也要记得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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