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通过对一些病人的交谈,我才知道她是这所精神病院的保洁员,在这里待了好多年,据说以前她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死于一场意外,从这以后她的精神就总是恍恍惚惚,不过还好没闹过什么严重的事情再加上这里本就是精神病院少不了奇怪的人和事所以别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因为我是新来的,精神病院的女主任今天说要带我熟悉环境,我同意了,只是她却只带着我在这栋宿舍楼里四处晃悠,却始终没有给我介绍这栋楼以外的环境,我疑惑的问她,她就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若无其事的跟着她,从我住的二楼下到了一楼,再从一楼上到了二楼。上到二楼的时候,我看到我住的地方是在左边,铁栅栏里面,而右边也是一条楼道,只是没有我那边的楼道长,而且我这边的楼道两面都是房间,右边的却只有一面是房间而且都是被封了起来,另一面不是墙壁而是被锈色的铁皮遮挡住了外面的风景。楼道的尽头黑乎乎一片,光线被铁皮遮挡,隐约可以看到那散乱的杂物还有尽头那斑驳的木门。
我跟在女主任身后进了铁栅栏,她指着前方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是大厅,平时病人活动的主要场所。”
我看了过去,那里正有十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坐在椅子上对着台七八十年代的电视机感兴趣的看着,还有几个人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东西偶尔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只是都有个相同的特点,他们都面黄肌瘦,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或者饿了很久似的。
女主任一边走一边跟我说:“病人除了自己的房间就只能在这里活动,当然有时候还会走出铁栅栏到外面散散步。”我理解,毕竟精神病人总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为了防止病人逃脱很多的精神病院总是会设置这样那样的措施。
我当时哦了一声正打算说些什么,一旁的铁门却突然被打开,我看过去,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身体瘦弱的简直能够看见骨头,他戴着个被拆掉枕芯的枕头套,身上裹了条花绿色的被单袅娜着身子走了出来,嘴里卖力的唱着贵妃醉酒:“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女主任拉着我给他让了路,说道:“他是老张,患有严重的幻想症,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多年了。”我表示明白,毕竟老张这样子很像是在把自己想象成杨贵妃了,典型的幻想症。
老张摇摆着身子本打算往大厅电视机那边走去,然后像是注意到了我们就在旁边,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围着我们两个又唱又舞的。那花绿色的被单被他舞过来舞过去,嘴里也不停的在唱着贵妃醉酒。我感觉有些好笑,感觉女主任正要说些什么,老张却突然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然后直接滚在了地上,手脚抱成一团,嘴里喊道:“我是宝宝,我是宝宝。”然后哇哇哇的直哭起来。
我有些瞠目结舌,心想这幻想症真够严重的,前一刻还是贵妃下一刻就是宝宝了,我转过头想跟女主任说些什么,却不经意看到了昨晚遇到的那个保洁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铁栅栏,抱着洋娃娃站在远处。
她的眼睛透过蓬乱的头发发出幽绿色的光芒,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那个洋娃娃的头估计是被她缝起来了,和躯干一起被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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