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旗袍

 分类:民间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一抹尸斑绿

早上,八点整,门铃作响。顾宁青从床上起来,刚结婚半月的妻子眯着睡眼轻声问:“老公是谁啊?”

“不知道。”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顾宁青本来打算和老婆好好睡个懒觉,但不料被这铃声打断。

开门,是送快递的。

“麻烦您签收一下。”讨生活的人辛苦的工作,麻木地重复着琐碎的事,所以声音有气无力。顾宁青签下自己名字,礼貌地送对方离开。

是什么?他好奇,是老婆林悦新买的衣服吗?那包裹很轻,还好软。

走到床边,打着哈欠看着床上穿着睡衣的妻,顾宁青道:“是你的快递么?”真是的,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身体和老人家一样,被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他在心中抱怨。

揉了揉眼,林悦打着哈欠:“不是吧,我最近好久没买快递了。”接过快递,不耐烦地打开。当包装纸被撕碎后,两人的目光都怔住了。

是一件旗袍,青绿色,滚着金线,上面纹绣着细碎的花纹。

“呀,老公,是你送我的么?”女人都喜欢旗袍,尤其中国女人,它太美,东方韵味十足。穿上身,虽有点局限,可到底勾勒出一个女人完美的身材曲线。是玲珑的美感。

林悦迫不及待地起身,飞奔到镜子前,比着旗袍。太激动,以至于忽略她老公的表情。

“呀,”喜悦过后才注意到,林悦疑惑,顾宁青额头怎么全是冷汗?“你怎么了,老公,额头全是汗。”

“没,没什么……”

“你不喜欢这件旗袍吗?样子好古怪。”林悦说。

“不,很喜欢。你穿上一定好看。”顾宁青不敢看旗袍,别过脸,神情闪烁:“我只是,只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低血糖吧。”

随意找了个借口,飞快逃离——那仿佛不是旗袍,是一件带血的故衣。

跑到楼下,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顾宁青才好转过来。那件旗袍,太眼熟了。但,应该已经不存在才是——

渐渐地,他脑海中浮现起痛苦的回忆——与那件旗袍有关。

他记得,在他记忆深处有一个女人也好喜欢旗袍,甚至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她总是珍视着那件绿色的,滚着金线的衣裳。说是自己祖母传下来的,民国制造。

那是顾宁青的养母!

是她回来了?那个死了五年的女人,送来了那件被顾宁青亲手火化的旗袍——

痛苦的,恐惧的感觉充满脑海,顾宁青匆匆吃过早饭便往回赶。一进门,就看到一抹青绿跳入眼中。

是穿着旗袍的林悦。举止雍容,勾魂摄魄地走向他——女人的得意,往往来自一件衣裳。

“老公,你看我这样子好看么?”她含笑,娇羞动人。但,顾宁青只觉得发毛——太像了,她穿着旗袍的样子太像那个死去的女人。

顾宁青记得,每一个夜晚,他的养母,都会悄悄起身,穿着旗袍在镜子前,为自己上妆。总是把口红抹的很红,像是干掉的鲜血。

“听说穿旗袍要涂大红色口红才好看。”林悦自顾自地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她像民国时期江南烟雨地的女子,温婉贤淑,大家闺秀。

“嗯。”顾宁青无心听下去,随便地敷衍着。“我觉得头有点疼,想要再睡会。”他说。

“你睡吧。”林悦依旧沉溺在那件旗袍带来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受了惊吓,迷迷糊糊,顾宁青补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已经是中午。肚子有点饿,他起身下床,想问问林悦做好午饭没有。

走到客厅,他看见林悦的身影站在厨房。她穿着那件旗袍,开叉的,高领的,搭了一双玻璃丝袜。

想叫她脱下来,可找不到理由。忽而,林悦回头——顾宁青看见,她涂抹着鲜红的嘴唇,额间的头发也烫过,是民国时期最时髦的发型。

“啊……”猛然地,顾宁青看花了眼。他以为是他养母又复活了。

“老公,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对了,我刚刚接到公司领导的电话,他要我回去加班。中午我不在家里吃饭。”匆匆地回房换衣服,逃也似的出门,一去不回头。

关于旗袍的回忆

男人都喜欢女人穿旗袍,无论中国男人,亦或是日本男人。只要是黄种人,对于穿旗袍的女人都有好感。

但,顾宁青例外。他恨旗袍,是一种恐惧的恨。

那和他儿时的记忆有关。他是一个孤儿,也有人说是私生子。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亲生母亲就因病过世。后,顾宁青被他养母收养。

他的养母,是他最憎恨的女人。她养着他,却也经常虐待他。她那些细碎的手段一点一点折磨着顾宁青的皮肉、内心、思维、灵魂。

他是她的玩具,存在的意义便是以他的痛苦满足她的扭曲。

顾宁青记得,他的养母是一个喜欢穿着旗袍抽烟的女人。优雅的姿态下,是邪恶的残酷——她总是把烟头按在他身上。

每次,顾宁青都不哭不闹,只用一双憎恨的眼睛看着他。

终于,在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时彻底爆发。他狠狠地反抗着:“我知道,你年轻的时候被男人抛弃过,所以你憎恨男人!你把你对于男人的不满发泄在了我的身上,你这个变态!”

这是最恶毒的诅咒,一点点瓦解一个女人的自尊、理智。那个疯狂地,爱穿旗袍的女人被彻底激怒,她仿佛是一只发狂的母豹子,狠狠地扑向眼前的男孩。

但,她忘了,岁月让她变老,而眼前这个男孩,因了岁月,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男人。他健硕,有力气,不再是无法反抗的孩子。

所以,在她扑过去时,顾宁青狠狠地反击。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一下一下砸着这个女人的脑袋。直到她的身体像是死去的泥鳅,滑落到地板上才停止。

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头顶裂开,一块碎骨掉在地上。脑髓暴露出来,有一部分成了“豆腐脑”,黏腻地滑落在她的额间。还有鲜血,是一次最诡异的化妆。

冲动过后,顾宁青回复理智。成年人的智商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第二个人知晓。他麻利地处理了尸体,搬运到屋外掩埋。

好在家里够穷,住的偏僻。这一切,成为替他弃尸的屏障。

把一切处理好,顾宁青亦飞快地离开了那座城市。他自我催眠,把一切恐怖回忆埋在心底!

但,过了五年,那可怖的噩梦再度袭来!顾宁青记得,他走前特意火化了所有的旗袍,尤其是这件——他养母的最爱。

难道……那个女人从坟墓里爬出来复仇了么?

一整个白天,他都在思索这件事情。直到夜幕渐垂,他才终于回家。

剪碎一件旗袍

回到家,林悦已经换下那件旗袍,穿着睡衣在看电视。看见顾宁青,她别过头:“老公,你回来了?”

“嗯,”顾宁青点点头:“公司事情太多,现在才回来,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吃饭了吗?”

顾宁青不饿,一整天都不饿。他点头:“在外面吃过了。那件旗袍呢?”那是他的梦魇,他必须清楚的知道它的所在。

“收起来了,那衣服太好看了。我打算过几天同学聚会的时候再穿。”

“嗯,你一定艳压群芳。”

晚上睡觉,顾宁青偷偷起床,趁着妻子熟睡,打开衣柜,摸出旗袍,悄然出门。他一并带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剪刀。

小区楼下,偏僻角落,他一刀一刀,狠狠地剪碎那件旗袍。然后,摸出打火机,点燃那些碎布。

看着那诡异被火化,他才安心回家。

第二天,林悦找衣服时毫无异样。顾宁青亦不多问,免得自找麻烦。

但,几天后,那件被火化的旗袍却又再度出现。是林悦参加同学聚会的那天,他看见她从柜子里摸出了那件旗袍。完完整整,林悦小心的摊开在床上,然后为自己穿上,化妆。

冷汗,再度滑落。

怎会,怎会——那旗袍明明被毁掉,为何会再次出现。它是衣服,不是鬼,怎么阴魂不散?

因了那件衣服,顾宁青一天都精神恍惚,甚至工作都差点出错。晚上,迟迟不敢回家,像是拖延症患者,自欺欺人的逃避着。

他不愿意看见林悦穿着旗袍出现在眼前。

熬到十点,林悦都没有打来电话。或许她还在聚会。顾宁青自我安慰。

回到家,倒头就睡。

两点钟,被一泡尿憋醒。起床,发现身旁空荡荡。奇怪,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摸出手机,拨打林悦电话,发现无人接听。

不安,瞬间弥漫在顾宁青心头。

接着拨打了林悦要好同学的电话,询问下落。晚上被吵醒,语气都不好。他们告诉顾宁青,林悦早就离开。

疯狂的出门,顾不得有没有穿戴整齐。开着车,顾宁青四处找寻。但,找了一圈都未有发现。

报了警,可警方说林悦是成年人,未满七十二小时都不予受理。顾宁青只能沮丧返回。

停好车,准备上楼,他无意地一看,发现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林悦今日所穿的那件旗袍,静静地站着,好似画中人安详。

是林悦?亦或是……

顾宁青鼓起勇气靠近,但,每走一步,恐惧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一点。

终于……他可以略微看清那人的样貌。模糊的,他发现,那是他养母的脸!她梳着她最喜的发型,浓妆艳抹,嘴角微扬。

还是当年的样貌,一点点衰老——顾宁青恐惧地奔跑回家中。

锁上门,蒙上被子,倒头睡去。这一晚,他都心神不宁。

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去上班。站在柜子前,顾宁青看到几分异样。柜子里似乎有人,一个影子透过乳白的玻璃映入他的眼中。

是谁?他犹豫着,恐惧着,不知该不该开门。

终于,他鼓起了勇气。

一把拉开门,一个人倒了下来。是林悦,但已经是尸体。她被人完整的封在真空包装袋子里,穿着昨日的旗袍。

她死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微张,一脸惊慌。

林悦死亡的姿态和顾宁青养母一模一样。脸上糊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她的天灵盖,亦碎了一块。

大脑组织完成的曝露在顾宁青眼前,有一点扁……

一块碎裂的骨头贴在林悦胸前,那块骨头,挤压着真空包装袋,突兀的耸立着,形成一个“自我”的轮廓。

“啊……”顾宁青一声尖叫,险些晕倒。他想不到,昨晚上竟然和林悦的尸体共处一室……

反应过来后便报了警,警察匆匆赶到。问了一些固定的问题,也把屋子调查了一周。没有发现,他们以一句“请随时保持联系”为终结而离开。

顾宁青请了假,浑浑噩噩地待在家中。他觉得,此刻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乃至灵魂——他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痴呆呆坐着,不知时间过去几何。困了,便倒头就睡。

一直到晚上,顾宁青才缓缓睁开眼。他是被吵醒,窗户外传来敲打的声音。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以为是幻听,他继续睡觉。

但,第二天确定了,那声音是真实存在。因为窗户上留下一个血手印!是谁留下的?林悦,亦或是他的养母……

他不敢再想,只能匆匆出门。顾宁青不愿一个人待在家中,他需要嗅一点活人的气息,才能压制恐怖。

然而,车门一被打开,他就几欲疯癫——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塑料模特。那模特穿着那件该死的旗袍,梳着民国款式的发型。

它的脸,被人上了妆……

“啊……”猛地把模特丢出去,顾不得许多,顾宁青开着车疯狂在城市里奔驰。开得太癫,差点撞到了人……

在市内游荡一整个白天,直到晚上顾宁青才渐渐安定下来。

他又把车开回所住的小区。

但,刚刚进入小区,他就听到一阵诡异的歌声。是民国时期的一首曲子,顾宁青记得,他养母生前最爱唱。

那歌声,一点一点钻进他的耳膜、大脑、心脏、灵魂……如附着骨头的蛆,细碎地撕咬他的里子。

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奔跑。进了房间,关上门,躲在狭小的世界里。但那歌声没有放过他,哀怨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不,不是房间。顾宁青听清楚,是从床上发出——他看见,床上还睡着一个人。或许,不是人……

颤抖着掀开被子,顾宁青清楚看到床上躺着一具塑料模特。也穿着那该死的旗袍,上了浓艳的妆。更该死的,是竟然和他的养母长得一模一样。

那歌声是从她嘴里传来的。

窗户,又被人敲响。顾宁青一边发抖一边看过去——顾宁青看见,他的养母站在外面。面无表情,脸比墙壁还白。上着浓妆,妖艳非常。

她嘴巴一张一合,似在呢喃。

她——扬起手,一下一下仔细地敲打着窗户,仿佛是在敲打顾宁青的心脏。

“啊……”顾宁青惊慌失措地推开房间的门,向着屋外奔跑。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疯癫的,像是闪电一般地跑。

因了惊杵,他没有看清,一辆车急速向他驶来。那倒霉的司机来不及刹车,撞上顾宁青。更可怖,他竟然把顾宁青卷入车底。

等到停下时,车底蜿蜒出一片血红。

顾宁青死了,衣裳和手脚因冲击而破损。那些肉连着薄弱的皮肤,粘黏着。他的脑袋,因了撞击,天灵盖整个被掀开,已经找不到。脑髓亦破损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流淌。

他的眼瞪得老大,他的唇,亦张得老大……

这是一起意外,所有人都看见顾宁青飞奔过来,监控亦是证明。且,他已是孤身一人,所以警察匆忙忙结束命案。

没有人在意,这是一个冷漠的城市。谁会在意一个人怎么死去,怎么疯癫?也更没有人会无聊地在乎一个普通人背后牵扯的真相。

唯有制造者,了然一切。

是一个女人,她是幕后导演。

此刻,她已离开这座城市。在一片荒芜中,她跪在一座土包前,焚烧着纸钱,还有一件青绿色的旗袍。

“母亲,女儿为你复仇了!”抬起头,是一张毫无人性的,残忍的脸……她长得和顾宁青养母一模一样,只是比较年轻。

她系顾宁青养母的亲生女儿!

女儿的复仇

顾宁青并不知道,其实他养母还有一个女儿。因为这件事情,她从未对别人说起过。——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她女儿还不足六岁时就被人带走。是她的前夫,那个无情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但又舍不得他的骨肉。

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受了刺激,害了病,是躁郁症,很难治好。

孤苦的岁月中,她收养了身为孤儿的顾宁青。但,她的病很严重,入了骨,经常暴怒发病。尤其是在那娇小的孩子渐渐成为一个男人后,她便把满腔的不满发泄在了顾宁青身上。

她经常折磨顾宁青,却不想被顾宁青所杀。

在她死后,她的亲生女儿凭借着儿时那残缺的记忆前来找她。但,她却发现她的母亲下落不明。

从外人口中得知,她母亲有一个养子。那个养子,在她母亲失踪后也下落不明。

她很敏感,因为儿时的经历——和顾宁青一样,她是个被继母虐待的可怜人。因了那些悲苦的记忆,她的心智尤其成熟。她怀疑,顾宁青把她母亲杀害!

翻遍整个村子,终于找到了破绽——她发现,在她母亲屋后的一块地,颜色不一样,似乎被翻新过。

挖开那块地,一具尸骨跃然眼前。她看见,尸骨的头上缺了一块。她推断,那便是她母亲的遗骸。

是被杀死的,凶手只可能是一人——

忍住仇恨,仔细打听关于她母亲和顾宁青的事。凭借这点线索,耐心地查询着——好在她资源丰富,要在茫茫人海查人并不算太难。

花了三年,终于找到。

在得知顾宁青过上正常人生活后,仇恨的种子顷刻发芽,成了剧毒的藤蔓,一点点腐蚀她的灵魂——她展开了血腥的报复。

那件旗袍,是她送的。因为那太打眼,且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一张照片,便是穿着那件旗袍。

她请来能工巧匠,用大价钱仿造了那件旗袍。寄过去,用来吓唬顾宁青。这一招果然奏效,她晓得,只要是和她母亲有关的,都能成为顾宁青最害怕的恐惧,一点一点逼疯他——

她也晓得,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抗这件旗袍的魅力。而穿上旗袍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尤其是这一件,太民国,所以穿上它的女人,也会跟着民国起来。

寄去旗袍后,她便躲在暗处窥探。果然,顾宁青和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当她发现顾宁青剪碎那件旗袍后,便偷偷使用迷香让屋内的两人昏睡。并偷偷潜入,又放进一件旗袍(为防止万一,当时她特意制作了好几件)。

后,她又逮到一个机会——林悦去参加同学聚会。她在林悦回家时偷偷跟上,趁其不备而击杀。并借着顾宁青出来找人,再次打开他家的门,把尸体塞入衣柜。

做好一切,她便躲在显眼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为了吓唬猎物,她还特意上了老妆。

果然,都如她料想——

为推波助澜,她故意在夜晚敲打顾宁青的玻璃却又不让他发现。那血手印是故意,那车内的模特是故意,床上的模特也是故意——至于细碎的歌声,不过是藏在后车厢、模特体内的微型录音器。

她设定好时间后,机器便会播放歌曲。那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象之一,她记得她的母亲,最喜欢那首歌,儿时,她不肯睡,母亲便会唱着那首,哄她入眠。

她晓得人的习惯不会改,她母亲之后也必然常常唱着这首歌——

做完这些,她便故意在夜晚敲打顾宁青的玻璃。她很聪明,知道人做了亏心事都会恐惧。她打算用顾宁青的恐惧,一点一点逼疯他——

但,老天都在帮她。没想到,顾宁青在疯癫无状时,竟然会撞上那辆车,提前结束生命。这很好,帮她省了不少事……

忆起这些,她的嘴角勾勒出了残酷的微笑。

“母亲,女儿为您报仇了,女儿来陪您——”看着天上的星星,她仿佛看到了儿时母亲温柔哄她入眠的场景。

闭上眼的瞬间,一把刀插入腹部。温热的血淌了一地,弯弯曲曲——她完成了存在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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