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下了舞池,搭肩勾背,翩翩起舞。他们似乎都沉浸在了优美的旋律中,谁都没有说话。
袁茹墨不太相信那个侦探说的话,不过,她还是警觉地打量了这个舞伴几眼。
尽管灯光很暗,但是,她肯定对方戴着面具,他的面具边缘有一圈黑糊糊的缝隙。
这下,袁茹墨把心放下来。
对方的眼珠似乎有些阴郁,轻飘飘地在舞场上瞟来瞟去,好像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袁茹墨问:“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这个舞伴迟疑了一下,说:“唉,不好意思,我刚刚买的面具在楼梯上弄丢了……”
袁茹墨猛地停住了舞步,盯住他:“面具不是在你的脸上吗?”
这个舞伴说:“噢,这是我原来的。”接着,他带着袁茹墨继续踩着节奏跳舞。
袁茹墨低低地说:“刚才,有个人捡到了一张面具,估计是你的。”
这个舞伴说:“其实,我是在找一个女孩。”
袁茹墨说:“什么女孩?”
这个舞伴说:“她戴着一张妖女面具,一转眼就不见了。”
袁茹墨又停下了舞步:“你……找她干什么?”
这个舞伴说:“她是最后一个入场的……”
她紧紧盯住了他:“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舞伴说:“也许,她捡到了我的面具。”
突然,他望着一个地方,眼睛直了,一双大手微微痉挛起来。
袁茹墨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个私家侦探戴上了她的女妖面具!他直挺挺地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个木乃伊。
这个舞伴终于找到目标了!
地上好像响起了惊雷,地下都微微地抖动起来,这个舞伴的一双大手抖得更厉害了。
袁茹墨松开他,用手扶住了额头。
这个舞伴终于把目光收回来,多疑地问:“你怎么了?”
袁茹墨说:“对不起,我有点头疼……”
这个舞伴说:“没关系,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袁茹墨转身离开他,快步走到那个私家侦探跟前,心都要蹦出来了:“快把面具摘下来,离开这里!”
对方摘下面具,问:“发生了什么事?”
袁茹墨说:“你说对了,那个可怕的男人今天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摘掉面具,扔在地上,快步朝出口走去。
私家侦探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追根究底地问:“是不是刚才跟你跳舞的那个人?”
袁茹墨说:“就是他!”
到了出口处,袁茹墨回头看了看,那个戴吸血鬼面具的人似乎发现了破绽,他在纷乱的人影中死死盯着她,径直走过来。
她恐惧到了极点,说:“他追过来了!”
然后,她顺着那个狭长而陡峭的楼梯噔噔噔地爬上去了,那个私家侦探也跟着她爬上去了。外面下雨了,电闪雷鸣。这时候已经到了午夜,门口没有一辆出租车。
私家侦探一边回头看一边大声问:“你有车吗?”
袁茹墨说:“没有!”
私家侦探快步朝一辆车奔过去,同时掏出遥控器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说:“上我的车!”
袁茹墨风忙火急地钻进了他的车。
她从车窗望出去,那个戴吸血鬼面具的人已经从地下舞厅爬了出来,正在雨中东张西望。他的脸在路灯下令人毛骨悚然。
私家侦探掏出照相机,冲着那个人“咔哒咔哒”拍照片。那个人好像发现了他们,大步走了过来。
私家侦探赶紧放下照相机,把车开走了。
谢天谢地!袁茹墨仰在座位上,长舒一口气。
车开出了一条街之后,袁茹墨疲倦地说:“对了,你把我送到美术学院家属区大门口就行了。”
私家侦探说:“好的。”
过了一会儿,袁茹墨又说:“怎么搞的,我明明看见他戴着面具啊!”
私家侦探一边开车一边大声说:“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有的人戴着面具,你以为他没戴;有的人没戴面具,你却认为他戴着。”
袁茹墨惊魂未定地闭上了眼睛。
私家侦探可能在后视镜中看到了,也不再说什么了。
袁茹墨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张吸血鬼面具:绿色的脸,黑黑的眼圈,长短不齐的牙……
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她突然睁开眼睛,问:“你来参加假面舞会为什么不戴面具呢?”
车颠簸起来,对方全神贯注地驾车,说:“谁说我没戴?”
实际上,袁茹墨刚刚问出口,就看到了一个可怖的事实──车已经开到了野外!她惊惶地问:“你干什么?”
对方把车停在了路旁,回过头来,慢悠悠地说:“这张脸就是我的面具。”
天上响了一个惊雷。
袁茹墨呆呆地看着他。
他低低地说:“是我,每次都在假面舞会上带走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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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语:很老的情节描述,经过加工重新面世。欢迎互动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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