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骤然的变故
周三一早,我到学校时还不到七点,天色尚未亮起。天空灰蒙蒙的泛着哀伤的白。教学楼里很少的人,大多是学习用功刻苦的学生想多一点时间早读。我站在班门口,发现教室里的窗帘全部被死死地拉严。透不出一丝光,我看不到那里面环境。昨晚我离开时这窗帘并没有被拉上啊。在我重新折返回来查看的时候还可能看见空荡的教室里的一切,门上已经落锁。那么会是谁在我很晚离开之后又回教室了?
我不敢再接着想下去。而今天值日的同学似乎来得很晚。直到快要上课了,门口已经聚集了怨声沸腾的同学时他才急匆匆地跑过来。当那扇木门被推开之后。那声尖叫就如同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所有的人都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发出声嘶力竭的惊恐的叫声。声波自这个中心极速扩散开去,平静寒冷的清晨一瞬间开始惊悚无比。
教室里的桌椅被推放成了两排,中间留出了一条过道。那空地上散落着许多残破的血肉模糊的尸块,在地上零散的排出一条笔直的轨迹,一颗被挤压的缺失了头盖骨的脑袋侧卧在一张桌子上,眼睛的位置只是两处黑糊糊的血窟窿汩汩地往外渗着黏稠的浆液。湖蓝色铁皮课桌椅一侧的挂钩上吊着一只被拧断的手臂,像是一面血腥的旗帜,白色的神经,红色的血管和粉色的肌肉组织还清晰可见。被碾压挤碎的尸体已经快要成了一滩腐肉。只是那张脸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正是被车轮撕裂的桑菊。
有学生很快镇定下来,报了警。然后学校里的安全人员把我们疏散到操场,点数人数。所有的人都到了,除了一个,就是昨天才转来的小开。wwW.Guidaye.coM
老师紧张起来,马上查找联系簿试图和小开的家里取得联系。但是在拨打了她填写的所有电话号码之后才发现,这些都是空号。丢了一个学生,而且根本像是不曾存在过的一样。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方式,她写的家庭住址是城西太平里。这时有同学惊恐地说那条路两边现在都在重建,根本就没人居住啊。
正当这气氛急剧扩张的同时,警察用一张担架乘放着那些尸块用一张白布盖着抬了出来。那只手臂露在外面,随着担架的起伏晃晃荡荡的。那上面有一块机器猫的手表已经被血浆染成了红色。一个眼尖的女生顿时大叫起来,小开第一次来咱们班的时候不正带着这块手表的吗?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糊涂了,这些尸块的主人,究竟是桑菊还是小开?如果那张面孔是桑菊的话,那这块手表又该作何解释?
警察经过初步的侦探有了更加惊人的结论。这些具被严重破坏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是在开着暖气的教室里。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四天前的下午,也就是在周日。那么这并非是第一现场。这样的判断让学校里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谁会把尸体在夜里运到教室里布置成这个样子。Www.gUidaye.cOm
诸般猜测尚未持续很久,一家的报警就接踵而至。他们那里丢失了一具尸体,是一具被火车轧死的女孩,她的尸块被放置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送交殡仪馆火化。然而今天一早工作人员一打开沉重冰凉的冷柜抽屉就发现破碎的尸体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同学和老师都被限制在操场上小小的一块地上。大家止不住内心的惊惧和嘀咕。桑菊刚死,这个不知底细的女孩小开就突然出现坐着她的位置。现在桑菊的尸体被发现在教室里,小开又不知所终。
恐惧像是连珠的火球一个接一个撞击在我的心坎上。我在温度稀薄的阳光下,置身于人群中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人力所不能做到的,那么,鬼魅能不能做到?那个噩梦一样的黑影,她是否真的能够帮我?
借着众多人的掩护,我站在人群中紧紧地闭着眼睛。思维已经不能承受这些疑问的折磨。桑菊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她仰着满是血迹的脸瞪着我,一脸的不甘心。而小开只在班里停留了一天,在这一天里,她唯一接触的人,就是曾和我说过话。我想起昨天她的种种古怪的表现还有晚上我所见过的异象。感觉到一种末日毁灭的绝望情绪。
我的手掌突然就被人握住了,借由手心里猛然燃起的温度使得我惊得一颤。睁开眼睛,桐柏,他悲戚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他的眼中我读出了另外的一种意义,除了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悲伤,似乎这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已然懂得一样。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是下一秒我们就会永远的被割离在两个世界。
我们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很久,直到最后警察通知我们可以离开了。他才在一个个背影自我们身边擦过的时候低声问我,莫灵,我们该怎么办?他的眼中涌着闪烁其词的光,如同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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