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者

 分类:校园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4.疤痕
    我问亚良:“你既然知道一切,也担心他们对你不利,为什么不报警?”
    “然后呢?你妹妹是自杀的,就算是抓了他们也判不了什么罪。我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人惹事,而且,比起讨还公道,你妹妹也许更喜欢这样默默地死去,毕竟,她受了太多歧视的苦。”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道:“那我妹妹的到底哪儿去了?”
    “被我火化了。她说想要自由,所以我就将她的骨灰撒向大海,只留了一撮头发和一点点骨灰。”
    我揉了揉额头,突然不知道经历这些,甚至差点死亡到底为了什么。凶手抓不到,妹妹的尸骨也找不回来,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接下来该怎么办?
    亚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我早就说过,你最好放下现在的行动。”
    他腰间的衣服被玻璃划开一个口子,随着他的动作,隐隐露出那条狰狞的疤痕来,我心中一动,问道:“你的疤痕怎么来的?”
    “杀人时留下的。”亚良不甚在意地整了整衣角,“这是对我的惩罚,也是那两人的诅咒。”
    我转身向外走去:“走吧,现在先去找到赵冬,劝他自首才是要紧的。这次,他可犯了罪——纵、火、罪!”我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可惜我们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赵冬,于是决定直接去警局报警。没想到,赵冬居然在警察局门口和我们相遇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这几天过得简直像是炼狱,一闭眼就能看到你们被烧得焦黑的样子。”他流下了泪,“如果时间能倒流该有多好,如果我一开始能勇于承担后果该有多好。”
    我和亚良默然无语,只能目送赵冬走进警察局。
    事情完满解决,我好心情地邀请亚良去我家喝一杯。因为两人都不喝酒,所以我特意泡了上好的茶。wwW.Guidaye.coM
    亚良端着茶深深嗅了-—下,然后对我笑道:“你说,这杯茶下肚我还能醒得过来吗?”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晃,稳了心神,问道:“你在乱说什么?又不是酒,哪儿可能醒不过来?”
    他却低低笑了声:“这个世界,有钱人的癖好就是多,有人热爱搜藏干尸,有人热爱搜藏畸形人。为了满足他们的癖好,就有一些‘猎头’应运而生。”
    亚良看着我,乌黑的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缓缓流淌:“小嫒,你就是‘猎头’,死掉的人也不是你妹妹,而是你的‘货物’对吗?”
    “哐当”一声,茶杯碎在我脚下。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亚良说得云淡风轻,“如果她在这世上真有‘姐姐’的话,怎么可能把死看成解脱?”他又指了指身侧的疤痕,“你是干这个的,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你往我茶里下麻醉药,是想让我顶替你‘妹妹’的位置吧?”
    “你真是个聪明人。”既然被识破,我也懒得伪装,“我确实想用你顶替她的位置,但你也知道,‘双头人’的价值就在于一个‘双’字,拆开了就没什么价值了,所以,我联系了一位医学狂人,他很乐意接收你这种分离手术后成功存活的‘双头人’。”
    “真不巧,那位给我做分离手术的医生也和我打了个赌,赌约就是我的身体。”他靠着沙发,看着我笑,“我这人其实心很狠,当初为了能和弟弟分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惜瞒着妈妈和那个陌生的医生走。后来手术很成功——当然,只是对我而言,因为弟弟在术后不久就死了。妈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得知真相当天就自杀了。”Www.gUidaye.cOm
    “怪不得你说这疤痕是杀人时留下的。”我恍然。
    “那个医生说我没有心,所以和我打赌,如果我能在之后的3年里融入正常人生活,就放我自由,如果不能,我就得把身体贡献出来给他研究,赌场就是那座学校。”
    亚良抚摸着脖子上的疤痕,轻声道:“我渴望了将近20年,但直到真正和正常人生活在一起,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有多难懂。我拼命融入他们,可总是不得要领,处处被人排斥。”
    “直到那天晚上,我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她用鲜血教给我一个道理:异类就是异类,没有人会拿正常的眼光去看你,即使你装得很正常。”亚良看着我,泪水喷涌而出,“我救了你的时候很高兴,想着这样总会有人喜欢我了。甚至计划好了如何通过你,一步步融入这个社会。可是,就连你,也不喜欢我。”
    随着他这句话落地,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抓了_—下,说不出的痛。
    “哎呀,这就是你说的‘物品’吗?”一个声音插进来,“抱歉,我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
    “不是!”我下意识地反驳。
    “我赌输了。”亚良却对着那人沮丧道。
    “原来是你。可爱的小姐,咱们的生意可能做不成了,因为这人是早和我有交易的。”那医生说。
    亚良对我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和那人离开。我拉住他:“你可以拒绝的,这种以人命为注的赌约是违法的!”
    亚良推开我的手,对我道:“人世太苦,我寻不到梦中的净土。”
    直到两人离开很久,我才苦笑一声,蜷缩进沙发里。
    几天后,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在另一座城市寻了份普通的工作。
    有老板替我惋惜:“你都是这行的老‘猎头’了,放弃多可惜。”
    我一笑而过。在那人的眼泪从我心中模糊前,我想我再也无法将那些畸形人当做“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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