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风云录

 分类:真实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还魂夜

行走在高墙内群体,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一些灵异事件,由于处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大家都不愿意明说,管教队长更不允许散布这些封建迷信,但在服刑人员的内心里,都会给这些现象留下一定的位置。我在监狱劳动改造了七年,服刑改造的岗位是监督岗,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管理罪犯的罪犯,手中有一点的小权利,负责监督和纠正其他犯人的一些违规违纪行为,依据《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对其触犯监规行为做出扣罚。现在的监狱,对于严重违规的服刑人员处罚非常严厉,直接影响到个人的减刑。所以大家都很注意。我所讲述的灵异事件,就发生在犯人张海涛身上。

张海涛,男,四十四岁,河南人,因抢劫罪被处有期徒刑十四年,平时在狱中表现极差,属于一个危险分子。几乎月月都会受到扣罚,他也麻木了。在2015年的4月份,又因殴打他犯被强制学习一个月。所谓学习就是搬一个小凳子在指定的位置面壁思过,三五天你可能觉不着,但时间长了,可就是一个相当枯燥的过程。常人很难熬下去,这在监狱中通常被视为惩戒犯人的一种手段。

已经学习了十多天的张海涛被政府警官叫到管教室,我以为他可能是提前解除学习了,等到他低着头从管教室走出来,哭红的眼睛告诉我,他的父亲因病去世了。这样的消息,对于所有的犯人来说,都是一个特别难以接受的现实,因为我们无法回家去和亲人见上最 后一面。 在深深的自责中,张海涛找我商量,希望我能同意他通过一些家乡的乡俗来寄托他对父亲的哀思,于情于理,我默许了。大墙外的世界,很多人不知道“路引”是做什么用的,实际上“路引”就是阴间的通行证,过去来说,人死在异乡,将来运灵枢回故乡时,要由官府发给灵魂一张“路引”,这样守关陵的鬼神才放亡魂通过,否则虽然尸骨回到故乡,灵魂仍然回不去。按照张海涛的家乡习俗,在死者的“头七”夜里,可以用“路引”的这种方式,把他父亲的亡魂引领到他的面前,做最后的告别。 深夜,平日里略显拥挤的监舍楼走廊显得空旷起来,昏黄的灯光下寂静无声,按照约定,我和另外一个监督岗悄悄的打开了张海涛所居住监室的门锁,把他叫了出来。因为关押罪犯的六层大楼是严密封锁的,所以这场法事只能在走廊里做。我们一行三人慢慢地来到了走廊西首,这里是犯人晾衣服的地方。到了最西面的一个窗户下。张海涛整理了一下衣服,跪在面向家乡的位置上,点燃了三支香烟,嘴里不停地祷告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小米,这应该是他从伙房里找来的。我和另外一个监督岗蹲在洗刷间门口,默默地抽着烟,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把小米薄薄地铺了一层在地面上,大概有两三平方的样子。又磕了三个头,然后把头抵在了地上,双手放在地上,掌心向上。

稍倾,一阵阵阴凉的风从窗外飘然而至,晾在铁丝上的衣物也开始轻微的晃动起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脊背处感到了阵阵发紧。好奇心越发控制不住了。忽然间,一条床单从晾衣架上随风飘落在了地上,我和另外一个监督岗紧张的站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心里边也不能说不发毛。走廊的气氛瞬间跌到了零度。张海涛开始浑身颤抖,趴在地上哆嗦着、轻声哭泣起来。我怕他的声音太大会吵醒其他热睡的犯人,赶紧走过去想劝劝他。可走到了他跟前,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头皮发麻,毛骨悚然,铺在地面上的小米,清清楚楚地印上了两个明显的脚印,真真切切,我的眼泪吓的差一点流了下来,不由得向窗外深深鞠了一躬。

面对高墙电网,里面的人们生活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面对这样的一些灵异现象,我们无从解释,也无从说明。

河尸

我所在的监狱,位于城市郊外,八十年代筹备成立时,大墙内留有一处几米深的烂水塘,占地面积约有几百平方米,筹建小组经过研究,决定就地取材,将此改建成为一个中型的人工湖,栽了许多柳树在湖边,风景还算可以。

2015年的夏季,天气闷热异常,当时的我正在教室里给新来的几十名犯人上培训课,一般来说,新犯在入狱后必须经过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才能分配到下面的各个监区。

我站在讲台中间正说的起劲,一阵尖锐的电铃声将课程打断了。“紧急集合”,监督岗开始大声地叫喊着所有的犯人。我也急忙放下教程,带着新犯们快步跑到活动大厅,和几百号犯人一起立正站好,等候点名。紧急集合在监狱里不是经常发生的事。犯人们之间相互用疑惑的眼神互相交流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样的重大事件。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天气闷热,犯人的情绪也会随之不断变化,一言不和,相互殴斗的状况时有发生,监管机关重拳出击,禁闭了好几个,平息了个别犯人火冒三丈的恶习。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至于紧急集合吧,在周检大会上让管教队长讲讲就算了,有些犯人悄声嘀咕着。

教导员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监督岗看见警官来了,大声喊到:“报告队长!集合完毕,请指示!”教导员道:“点名,清点人数!”“是!”监督岗回应着,立即忙碌起来…。点了两遍人名,最后,确定少了一名犯人,名叫耿明栋。

耿明栋,辽宁人,现年四十二岁,因在输油管道上打孔盗窃原油,被判处有其徒刑十一年,在监狱服刑改造三年有余,对于监管机构来说,犯人失踪是一件重大的责任事故,必须逐级上报,可是,调遍大墙四周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耿明栋有任何脱逃的痕迹,到底去哪里了?众犯人在警官的带领下,四处寻找,音讯皆无。

在监狱,关押犯人的楼层中,每一个监室里,都关押十二名服刑人员,监室内分为上下铺,内有厕所,每天晚上九点半就寝点名后上锁。当天深夜,疲惫不堪的犯人纷纷进入了梦乡,负责巡查的两名监督岗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走廊内来回的走着。观察者每一间监舍的动静。午夜一时许,204监室的一名犯人忽然喊叫起来,两名监督岗急忙跑过去,打开了监室门锁,将这名喊叫的犯人控制住,这样一来,整个监室的犯人都被吵醒了,纷纷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名犯人肯定是被什么情景给吓坏了,目光呆滞,瑟瑟发抖的指着上铺,含糊不清的说着:“有鬼,有鬼”,同监室的犯人下了一跳,纷纷站起来左查右看,并没有什么发现,便开始骂骂咧咧,“有病,做个噩梦吧!”“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刚上完厕所,仰面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迷糊之中,我听到上铺有动静,睁眼一看,一张水淋淋的,肿大变形的脸,在轻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上铺,这才想起原先睡在上铺的犯人,正是今天失踪的耿明栋。“这张大脸慢慢的向我压了下来,嘴里还不停说着,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快去把我捞上来”…。这名喊叫的犯人仍然心有余悸,不停向大家解释着,两名监督岗你看我,我看你,沉思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向指导员报告一下。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指导员就带着我们一行七人来到位于监狱西南角上的人工湖。同行的犯人中,有一个因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的风水先生,年龄在六十多岁左右的样子,当年在监狱,因为这件事他也成为了一个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

我们走到了人工湖的旁边,望着静静的水面,不知所措。看着这位风水先生找到了一个石阶,前后左右地查看一番,然后跪在了地上。面北朝南,将点燃的三支香烟拿在手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河神爷,我这也是帮助别人,您老人家莫怪、莫怪。”说完咬破手指,迅速将几滴血洒在了水面上。

五分钟过去了,空气里像凝固了一般,四周静悄悄,呼吸声都听得到。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教导员点上一支烟。不停的抽了起来,我们几个犯人心里也在打鼓,这样做有用吗。

忽然间,静谧的湖面上冒起了一阵水泡,风水先生赶紧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祷告起来,水泡开始“咕噜咕噜”地一点点冒了起来,我们纷纷跑向了离水泡出更近的地方,看的目瞪口呆。在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水泡越翻越急,随后。一具尸体随着水泡飘了上来,面部朝下,四肢无力地随着水波漂浮着,我们几乎看呆了。教导员叹了一口气,猛地把烟头踩灭在地上,指示着我们,快把尸体打捞上来。

我们赶紧找来绳子,在绳端系上了一只铁钩子,远远地抛了几次,才手忙脚乱地把尸体拉了上来。放在岸边翻过来一看,一张浮肿苍白,水淋淋的大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失踪的犯人耿明栋,确认无疑。

随后获悉,该犯因妻子带上孩子跑去了南方谋生,跟一个老男人结了婚,其不堪精神重负,趁早饭时间监区无人,偷偷跑到了人工湖,溺水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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