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狗名白

 分类:真实鬼故事    作者:鬼道长    浏览: 次  

我又飘进了里屋,看见了油漆班驳的衣柜和土墙上我奶面无表情的遗像,我看见……猛然,我发现幽幽冥冥的月光中,我羸弱的爷直挺挺的坐在炕上,眼睛瞪的浑圆,木木的盯着裸露着椽子的房顶,干枯的右手在半空中僵硬的前后摆动。

我也木木的飘上了炕,顺着我爷的手向上看去——椽木交错中,若隐若显的是我奶那张苍白的脸!她正对着我爷机械的笑,一边笑,一边伸出同样干枯的手拽住我爷的手在半空中荡来荡去,荡来荡去……

不知什么缘故,梦中的镜头突然转向了屯东头那条大道上,我茫然无措的立在道中央,身子在刺骨的夜风中被吹的左右摇摆,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团白蒙蒙的光,一点一点的上下晃动,好象在提醒着我什么。

我麻木的跟着它,一路飘飘忽忽,飘过了祥如家的羊圈,飘到了曼丽家的牛棚,飘过了苞米地,飘进了白杨林……那团白光引到了大榆树下我爷备好的那口棺材前,这时我仿佛是醒着,但又不太确定,我好象能听见屯里刚死了孩子的余寡妇在冷风中凄厉的叫喊:

“慧儿啊,回来吧……回来啊。”

我也清晰的想到余寡妇肯定发疯一般的从屯北跑到屯南,再从屯南跑回屯北。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重新懵了起来,我看见了四舅家的白像人一样立在我爷的棺材旁!

白两只前爪无力的耷拉着,头紧紧的贴在没有几根毛的胸口上,嘴里呜呜的嘟囔着。它这一出让我想起了人们常用的一个比喻:丧家犬。

白越看越像人了,它竟然蹒跚的围着棺材绕圈子,两只前爪捧起地上的土往棺材上扬。我突然感觉到脊背上阵阵发凉,我后退了几步(飘着),惊恐的看着幻化成人型的白,它的动作机械地重复着,虔诚而又诡异。

我鼓起勇气吼问了一句:“死狗,你想干什么?”

但我的声音小的可怜,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白往我爷的棺材上又添了把土,土是从它爪缝里一点点漏下来的。

白突然停下来,抬起头用它寒气逼人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我,狗嘴里飘出一句冰冷的人话来:

“我给你爷盖个房子。”

四.木匠

二零零五年公历五月三日上午,接到老家打来电话,我爷没了,突发心梗。

三年内的两场丧事,宁静的老家让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四舅从林场退休后,赋闲在家很久。

在子女的催促下,四舅决定来城里打工。

他带来了四舅母和一点可怜的积蓄。

老态更加明显的四舅母,给我带来了白的故事,也是白最后的一点事。

白出事儿的前半个月,四舅二小子盖新房,准备当年年底结婚。新媳妇娘家要求一切都得是新的。这样,四舅给预备的几样现成家具只得从新房撤出。四舅托人从乡里寻了一个年少的木匠,据说他刚死的师傅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活鲁班”。

木匠姓李,住在莫莫格,深得其师真传,手艺不相上下。

开工的前一天,李木匠被四舅邀到家里喝酒。

席间,四舅斟酒,舅母夹菜。已经神态龙钟的白静静地趴在门外,半真半假的听着屋里的对话:

“小李子,来,多吃点。”

“小李子,这点活儿就靠你了,好好干,亏不了你。”

“小李子,我们和你师傅当年,那是相当……”

“小李子,整……包了(liao),包了它。”

白悄悄的把头伸进门里,冷冷地看了一眼,伸了伸舌头,嘟囔了一声,然后趴下来,继续偷偷地听屋里人说话。

“李梦……”

李木匠猛的向外看去,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谁……叫我?”

他这突然一问,四舅和舅母倒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后不解地看着他。

李木匠的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镜头,刚迈进这家门时他被绊了一下,见脚下是条皮毛纯白但极度干涩的老狗,正死硬死硬的趴在门口,并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李木匠听见的这个声音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这一声“李梦”叫的苍白而空洞,像是记忆中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飘出来的一样,颤颤微微,丝丝玄玄。

那绝不像是人的声音。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院子里只有刚刚绊过他的老狗。

可那又像是一个人的声音……

李木匠轻轻的打了个冷战,装作心不在焉的喝酒吃菜,眼睛四下打量着这个建筑水准相当一般的新房,寻思着即将动手打制的家具。

五.祸

第二天早晨,李木匠早早开工,四舅叫醒舅母去林场办事,临走前不放心地朝屋里瞅,舅母看见了,悄悄的说:

“得了,没事儿,我看这孩子实惠儿的,没事,走吧。”

原来,后屋的屋顶上挂了一个篮子,里面是张曼丽家给的牛肉干(我吃过,很香)四舅如获至宝的留着它,晚上无聊时下酒。农村整点好吃的不容易,像鱼干、肉干啥的对于嘴馋的老爷们儿来说无比珍贵。

一上午的劳作后,四舅和舅母回到新房,李木匠打过招呼后,看着舅母准备午饭:茄子酱、高粱米饭。

四舅进了后屋,取下挂着的篮子,想拿点儿肉干中午吃,当拿下篮子来的那一瞬间他傻眼了,早上刚放进去的肉干不翼而飞,一块也没留下。

四舅立码变了脸,把舅母吼了来。

作者寄语:农村问题小说丁亥年贺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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