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爷们儿,可劲儿造,吃你婶儿整这鱼。”
“来吧,小李子,多吃点。”
“得亏你啊,这活儿整的没治了,又帮叔除了那祸害。妈的早就想削它,什么他妈隔路玩意儿。”
“小意思,小意思……婶儿啊,一块整点不?”
“我喝不了那东西……以后再有活儿就直接找你了,没啥事儿你就常来家串门儿。”
“没问题,没问题,我来……来家撞门,不对,干活儿保质保量。”
“喝,来,走一个!”
李木匠喝的嘴有点大,头也有些晕。今儿个高兴呵,自打师傅没了以后,还头回儿有这待遇,他觉的自个儿也像个师傅了。
一顿酒直喝到子夜方散,杯盘狼藉、乱七八糟。
今晚没有狗来拾掇剩菜剩汤了。
李木匠说要回家,离了歪斜的他谢绝了四舅和舅母的留宿,此刻他被酒精浸的酥软的心早就飞到白杨树林的那一边。
那边,住着他多年的相好张曼丽。
今晚的月光有些黯淡。
李木匠一摇三晃地走着夜路。
他不成句的唱着怪调:“老妹儿闷坐绣楼,眼望京城啊……想他那二哥哥,我呀……”
微风徐徐的吹着他年轻通红的面颊,一个接一个的饱嗝宣泄着生活的惬意。
约莫半个钟头过去,李木匠被两条沉腿带进了树林深处。
月光不见了,头顶是无数杂乱交叉的枝叶,黑压压好大一片。影影绰绰中,一棵棵参天的老白杨像一个个索命的无常。
故事从这里开始,也要从这里结束。
此生最后一个饱嗝打毕,李木匠倏的一下,猛然感到背后袭来刺骨的寒气!他急忙转过身,一层细密的冷汗顷刻渗满脑门——这是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喘息,裹着仇恨和哀怨;这又是多么不熟悉又不陌生的眼神,透着凄厉和凶残!
一个影子,盯着比自己高大数倍的仇人。
四爪,有尾,一摇三晃,气宇轩昂……
李木匠傻了,他想起了一件悲凉的事儿,也想起了张曼丽。 “啊……”
夜幕下的白杨林传出了一声的尖厉惨烈的哀嚎。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白。
初稿于教育学院
丙戌年七月初八
修改于锡林浩特
庚寅年
作者寄语:农村问题小说丁亥年贺岁作
支付宝转账赞助
支付宝扫一扫赞助
微信转账赞助
微信扫一扫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