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弦。”我轻轻唤着。
夙弦的目光汇聚到了我的身上,眼底一丝温柔。黑衣人冲到我的面前将我团团围住,我注意到了他们剑上的血,这剑上血是…夙弦的……
有趁夙弦分神之际,也不管命令,便用剑狠狠的刺穿了夙弦的身体,“唔……”夙弦的胸口开出一朵耀眼的血花。
我亲眼看见夙弦胸口的血花绽开,然后无力的跪倒在地上,鲜血一滴滴的流在地上,我的眼睛也染上一般无二的颜色。
“我要你们全部陪葬!”我散尽半生修为,使修为低的人断了魂源,其余人统统重伤。
我快步跑到夙弦身边,夙弦嘴角的血和他的笑容一点都不合,我的心被一刀刀地凌迟着。
“你还笑什么笑啊,你看你现在,你流了好多血。”泪在眼眶里打转。
“何必耗尽这半生修为呢,你回来就好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夙弦微凉的手指覆上我的脸。
“你不守承诺,你说好要和我一起写枫叶的,你说好要许我十里红妆,你说好要陪我看星辰云海,日出日落,你…你还说,要同我许下海誓山盟,如今你说的那些都不作数了吗?”我痛苦地闭上眸子,泪水无声漫出。
“对…对不起,我没办法陪你看了这些了,也没有办法许你山盟海誓,十里红妆。我不后悔,我从未后悔和你在一处,抱歉,余生只你一人走了。”他白璧纤长的手抚着我的脸。
“我不听…你这个骗子…”
“是啊…我这个骗子,咳咳……”
“你别说话了,你流了好多血,我…我可以救你的,我可以的。”
“别了,我知道我大期将至。枫叶在那棵梨花树下埋着,我…我写好了。还有啊,我选好的嫁衣,你一定要穿啊,你穿上去一定很好看…”夙弦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
“我不要。你不娶,我嫁给谁啊?你不准死,你听到没有?”
“找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嫁了吧。”
“我才不要,你若走了,我马上跟着你去!”我痛苦地摇着头。
“好好活下去,忘了我吧。”夙弦的手垂了下来。
“夙弦?”我窝在夙弦怀里轻轻哽咽着。
“夙弦?”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消失了,“夙弦!”
这悲痛欲绝的声音吸引了山脚下来赏花的无殇,“啧,这是怎么了?去看看吧。”
待无殇飞到我面前之时已有几个重伤的手下人站了起来,持剑对着我,而我则面如死灰般的抱着夙弦的尸首,眼睛毫无焦距的望着远方,一身樱色衣裙血迹斑斑,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染红了土地。
无殇一挥衣袖打开所有人,来到我面前,“你?”
“你走吧,不用管我。”
这丫头只不过一百岁,竟能用半生的修为,将这些人尽数断了魂源,灵力也算强大,是个好苗子。可惜五十年的修为也令她断了仙基,命不久矣。
“你怎么还不离开,是也想要我的命吗?拿去吧,不过…可不可以帮我去梨花树下,找几片埋住的枫叶?”
“好。”
无殇很快就找到了枫叶,不过是用一个锦囊装住的。我轻轻打开锦囊,上面用苍劲的字,写着云湘,夙弦,还有一片早已枯黄的梨花。
“傻瓜,你以为这样就能留我于世间?”心痛排山倒海,眼泪,终于肆意。
“这位姑娘,你取了我的命之后,请把我和我相公葬在一起,葬在这棵梨花树下,可以吗?”
“啧,我取你的命做甚?”男人挑眉。
“我苟活于世也无用了。”
看见我有赴死的决心,他一个手刀,我晕倒在他的怀中。无殇轻瞥了一眼夙弦。罢了,罢了,我杀的人也够多了,随着这小家伙的意愿,救一回人吧。
自此之后,人们都说,玉瑶山上的鲜血流成了十里长河,枫叶从此染上了血色,每一朵花都成了无比鲜红的颜色。
“夙弦!”我一睁开眼马上坐了起来,目光对着坐在床边的无殇,“你…怎么没有要我的命?”
“要你命有何用?你只不过百年,本座若是需要,那随便一个就是千年,你…还不够格。”
再说了,即使你真的到了千年,你身上可有本座一成的修为,本座才舍不得要你呢。
“你是不是给我渡了灵力,我感觉到的,你是月灵族人吧。”
无殇咂舌,本座这千年难得做回好人,竟被察觉,真是丢了这张老脸。
“我是月灵山上的,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不过,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身上竟有幽冥之气。”我淡淡的打量了一番他。
“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月灵族罪人啊?不过你是谁与否,都与我无关。你…有酒吗?”
无殇点了点头,“你要什么?竹叶青,桃花醉,还是?”
“随你吧。”我下了床,换了一身淡粉衣裳,这是他最爱我穿的颜色。打开门,门外梨花树旁的墓碑瞩目。
无殇站在身旁,“这墓可还合你的意?”
“合意,多谢。”我轻轻走过去,慢慢的抚摸碑上的字,“夙弦之墓。”
“你的酒。”无殇把酒递过去,便转身离去,他在酒里加了忘忧草,他最看不得这般情景,生死离别,愿你能忘了他,放下他。
作者寄语:忆前尘:缘字诀,跨越了几百年的纠缠;忘忧草,割不断短短缠连的红线。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来世愿我们之间没有阻隔,我可以牵着你的手,与你分享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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